新年第一天,妈妈就开始叫我起床,我一直觉得新年第一天就起这么早,那这一年肯定都要早起。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是三爷爷要入土了,人说入土为安,安的是身更是心。
大年初一的丧葬事宜一切从简,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隆重的丧葬了。
寒冷的冬风吹拂着白色的纸幡,全是一派凄凉,心中的悲伤也随着白幡飘起来了。
爸爸和几个叔叔里里外外的忙,中午就要下葬了。
我随着家里的长辈走到家里的墓田,那里葬着我的爷爷,二爷爷,小爷爷,和二奶奶三奶奶,现如今,三爷爷也来了。
他的坟头堆的很高,让久居此地的哥哥嫂嫂依靠着。
我站在远处,看着一群人围成一圈烧着给他带去另一个世界的资产,烟直直的向上飞去,希望他的灵魂也是。
现在的小孩子很少往这种事情上凑了,家里的孩子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我内心觉得悲哀,人的一生什么都带不走,最终不过了了土地而已。
原本青青的麦田已经不再翠绿了,而且又枯又黄,是寒冷的冬风把它吹成这样的。
草是有很多颜色的,翠绿是它,枯黄也是它,颜色变了,可是本身却永远不变。
我随着枯黄的小草和麦田走,直到走到看不见它……
我们无法知道某件事情发生和结果,就像我和项展,就像三爷爷的突然离世。
能陪在我们身边的只有我们自己,而在我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过是某个片段某个瞬间,可是,人和人有某个瞬间就够了,不必纠结得失,更不必为此成为执念,让自己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