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亦飞没太听懂许青落的话,正要询问,看到大门推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青衫华服,走路泰然,气势不俗。
中年人走出门庭,瞥了一眼地上褚植人头,并无太多表情流露,随后打量了下门外马背上的许青落两人:“你们谁是许青落?”
“你是何人?”
“宁家家主,宁怀山!”
中年人自报完名号,边亦飞小声提醒到:“他就是国公府当代家主,也是宁恒远的父亲!”
儿子被杀,看到我还能这般冷静,是个人物......心中评价一番,许青落道:“我是许青落,今日前来,是想找国公府讨个公道!”
“哦!讨公道?说来听听!”
宁怀山不紧不慢道。
许青落抬手一指门前褚植人头:“这人是国公府的人吧!此人勾结一众江湖武者,欲伏杀于我,被我悉数斩杀,他既是国公府之人,想来也是行国公府之事。我杀你儿子是为民除害,连长公主都是称赞有加,还下令将严惩为你儿寻仇者!而今日伏杀......宁家主,你们国公府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宁怀山发问,又道:“不过是你一番口舌之言,就算褚植真的找了帮人要杀你,他一个府中下人行事,干我国公府何事?”
宁怀山说完,语气轻缓了不少,又道:“许校尉!恒远之事,你是秉公而行,我宁家并非善恶不分之辈,就算长公主无令,也不会追究于你,怪只怪我这父亲疏于管教,但你今日之举实在无理,真当我国公府好欺负不成?”
“无理?是吗?”
许青落发笑:“褚植是你国公府的人,这点你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或许他是自发行事,但这又怎么样?是我刚才没说清楚吗?褚植找的是一帮江湖武者!“
“近年来江湖武者屡屡以武犯禁,做出多少有违法度之事,一些强者更是视朝廷如无物,我记得是去年吧!青州州府大门还让人给一剑劈成两半,就连陛下闻之也是龙颜震怒,当即下旨,对朝廷以武不禁者,以谋逆当处。”
突然,许青落提高了声音:“这里是都城,天子脚下,褚植纠集江湖武者欲杀我这巡防司校尉,他是要做什么?你国公府又是要做什么?”
他的厉声质问中,边亦飞不由瞟了瞟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依仗。
江湖武者以力犯禁的事每天都有,算不上什么稀奇,但真要深究下去,可大可小,许青落明显是故意小题大做,纠集江湖武者都城内伏杀朝廷命官,这要是往大了说,扣上谋逆的帽子也不是不行。
“许校尉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宁怀山自然也听出了许青落话中的意思,但并没有放在心上,道:“一个下人买凶杀人而已,这也能扯到陛下,你的胆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说过了,褚植行事,是他自发行为,与国公府无关!”
“是吗?”许青落往前伏了些身子,问到:“自发行事?世人信吗?太子殿下信吗?既然国公府不认,那我只好带着褚植和那一众江湖武者的尸体,去鉴察院找长公主评评理了!”
许青落说完一拉缰绳就要掉头。
“等等!”
宁怀山叫了一声,面色终于不再泰然。
这事真要闹到鉴察院,褚植是不是自发行事根本不重要,不管长公主如何决断,都必将成为太子发难的把柄。
褚植毕竟是国公府的人,而国公府与长公主的关系,一旦事情闹大,国公府背个买凶寻私仇的名声是小事,要是被人扯出长公主勾结江湖武者参与党争,那就麻烦了。
许青落回身:“宁家主还有话要说?”
宁怀山脸色不太好,道:“你不是来讨说法的吗?说说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