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被迫停下,不约而同地看向朝惊枝。
美人冰肌玉骨,娇弱无力的跪在地上,引不来朝惊枝一丝怜惜,她微微歪头,“哪里来的拦路虎,踩过去。”
话音落了,苏桃脸色死一般的惨白,她知道陛下狠心,没想到如此狠心,只能在众人动身之前快速说道:“还望陛下能放过臣妾父亲一马,惊扰了圣驾,臣妾愿以死谢罪!”
说着,她一边磕头,额头磕出了血都不带停的,好不可怜。
地上出现了点点血迹,美人瑟瑟发抖,太监们下意识心生不忍,半天没有动作。
朝惊枝却不耐烦了,“都聋了?也想当冰雕是不是?”
太监们神色一凛,哪还敢再犹豫,只能咬牙打算踩着美人骨过去。
同时他们心里也默默祈祷姑奶奶赶紧让开吧,别触了这煞神的霉头。
见仍然无效,苏桃眼里满是倔强和绝望,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如坠冰窖。
没救了,她好没用。
父亲因为直谏陛下残暴不仁而获罪,命不久矣。
而她,也无能为力,与其在这深宫中苟延残喘,不如随了去。
苏桃跌坐在地上,闭了闭眼,流下两行清泪,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场面,是个人都不忍心。
可朝惊枝没有心。
但她余光一扫,看见了不远处尉迟敛的人马,突然来了兴致,“停。”
而这时,太监们的脚离苏桃仅有一步之遥。
不论是苏桃,还是太监们,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竟有些庆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朝惊枝亲自起身,那妖媚的容颜上满是疼惜,“天寒地冻,爱妃穿的这么少,让朕好生心疼。”
说罢,她把自己的狐裘解下给苏桃披上,牵着一起坐上了龙辇。
朝惊枝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凤眼淡漠,却又好像有着丝丝柔情,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
苏桃整个人都懵了,连伤口的疼都感觉不到了,机械性地顺从。
她仿佛身处虚无缥缈的云端,刚刚还冷漠无情的帝王,怎么现在对自己如此嘘寒问暖?
但那手,却比她的还要冰冷。
苏桃心里一颤,受宠若惊,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她呆呆地看着朝惊枝,眼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珠,像只清纯的小兔子,都有些结巴了,“陛,陛下……”
原本只能仰视的帝王,此刻近在咫尺,苏桃发现,陛下身上香香的,容貌更是绝色倾城,说是妖狐成精也不为过。
呸呸呸,她怎么可以觉得陛下是狐狸呢?
“爱妃是在为苏太师的事情忧愁?”朝惊枝微微一笑,眉眼间流露着潋滟风情。
苏桃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小手都不敢碰那柔软暖和的狐裘,紧张地差点咬掉舌头,干脆羞涩地点了点头。
美人娇羞无限,额头上的伤痕很难忽略,更是平添了几分可爱和柔弱,让朝惊枝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指尖戳了戳苏桃的脸。
苏桃身体一抖,不敢躲,也不敢看,只能窝在朝惊枝怀里。
她耳朵都红了,乖巧的不行。
【陛下刚刚虽然好可怕,但现在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我居然没死,我的命真好!不行,万一是我自作多情了呢,只是逗我玩玩呢?还是父亲的事要紧……】
苏桃小心翼翼地看向朝惊枝,眸子水盈盈的,“陛下……”
朝惊枝听到她心里所想,更觉得有意思,“跟朕回宫细说吧,路上冷。”
“谢陛下!”
苏桃心里一喜,自知有戏,下意识又往朝惊枝这边靠了几分,也好奇那香味,十分诱人,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诱人。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形容,罪过罪过,陛下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
【陛下好香,也不是那么可怕嘛,嘿嘿。】
好像忘了刚刚说要踩死她的是谁。
朝惊枝摸了摸苏桃的脑袋,觉得这小兔子真好玩。
在尉迟敛的角度看来,苏桃小鸟依人,而朝惊枝低着头,两人挨得极近,说是在亲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