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朝惊枝眼底病态的疯狂,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本可以杀了一了百了,但是尉迟敛偏偏想看看,这偌大的大晋王朝,如果被一个名正言顺的暴君所统治,该会是什么样的好风景?
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朝惊枝有了权力之后,果真会肆无忌惮地虐杀宫人。
报复也好,发泄也罢,大晋越乱,他越兴奋。
可时间久了,烂摊子越来越大,兴致过了,尉迟敛也会看朝惊枝越来越不顺眼。
因此才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直到目前,朝惊枝这段时间虽然稍有收敛,但是本性能看出依然没变。
尉迟敛隐约觉得,她不是不喜欢杀人,而是乐趣转移到男人身上了。
无论她沉迷杀人取乐也好,宠幸男人也罢,只要安心做个傀儡皇帝,他也自然懒得管。
可如今,尉迟敛却觉得,她已经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了,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反抗他。
以及那诡异的妖术,她又是如何学会的?
她身上就像个谜,令人趋之若鹜地想要解开。
等到尉迟敛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到了朝惊枝面前,大手握上了她纤细的脚踝。
朝惊枝被他身上的寒意冷到了,眉头微皱,“干嘛?”
尉迟敛摩挲着那白皙的皮肤,眉眼凉薄,“陛下既然知道皇位是如何得来的,那么如果本王心情不好,自然可以收回去。”
朝惊枝懒得听他在这里讲这么浅显的道理,要废帝早就废了,何须在这里多嘴。
如今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这么说,不外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挣扎了一下未果,索性便往里面挪了一下,示意他也坐上来。
离朝惊枝越近,那莲香就越沁人心脾。
尉迟敛不客气地坐在了她身边,近距离看着,明明身体纤薄的很,偏偏却一次次让他难堪。
她敢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古怪东西能反击他而已。
眼下,尉迟敛松开了她,面无表情道:“再过几天就是宫宴,届时大漠和西域的人到场,本王希望你能拖住他们。”
朝惊枝顿时来了兴趣,却面上不显,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拖?怎么拖?摄政王有什么计划,跟朕说说呗,又没有外人。”
闻言,尉迟敛对于她的聪明,似笑非笑道:“你若是个安分的人也就罢了。既然你已经见过那些人,那么凭你的皮囊长相,留住男人不算难事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朝惊枝算是明白了,这是把她当魅惑男人的工具了啊,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阴谋。
她舔了舔唇,“哪怕暴露女儿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看见尉迟敛的神色冷了一瞬,眨眼间恢复自然,“那不行,除此之外,什么手段都可以。”
他的身子慢慢俯向前,语气带着危险和阴鸷,“接近他们以后,就想办法让他们彻底消失。”
消失?
朝惊枝失笑,满不在乎道:“殿下把朕的本事想得太大了吧,哪怕真的干掉,那大漠和西域会放过晋国吗?挑起战乱的话,难不成你有办法应付?”
“…这你就不用管了。”
尉迟敛神色淡淡,“他们好不容易齐聚一堂,这是最好的时机。事情能成,你就继续当你的皇帝,不成……”
“不成又怎样?”
朝惊枝像蛇一样贴了过来,眉眼狐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