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容府时,容月卿依旧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书本,看到景姒与萧琰,虚虚咳嗽了两声才招呼道:“姒姒,殿下!你们来了。”
景姒观着容月卿的气色,竟比昨日昏迷不醒时还要苍白一些,关切的问道:“月卿哥哥,可感觉好些了?”
“多谢姒姒关心,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倒也无妨。”容月卿望向景姒,眼眸中满是景姒读不懂的情绪。
那种感觉太过复杂,像是历经万难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又似他们之间夹杂着生离死别的哀痛。
景姒的心在这一瞬间也是难过的紧,却又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大概是许久未见,月卿哥哥又如她兄长一般,见他如此虚弱,心里难受吧。
景姒在心底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找着借口,随后又道:“对了,月卿哥哥,昨日听阿窈说,太医并未能诊出病症,而今只能用人参调理,刚好去岁兄长在征战时,曾偶然得了一株五百年的野人参。”
“兮容!”说着,景姒便示意兮容将锦盒递给白榆:“若对月卿哥哥有用,便是这人参的造化了。”
“还多谢姒姒特地的送来。”容月卿说着又咳嗽了两声,眼神示意白榆收起来,模样苍白虚弱的紧,看着倒是比昏迷时更加严重了。
“听闻你前些日子也遇了刺,可有受伤?”容月卿心知她在这次遇刺时并未受伤,但还是忍不住关心。
景姒摇头:“多谢月卿哥哥关怀,好在凑巧有四殿下路过,我未曾受伤。”
“月卿,你如今回了盛京,不会再回缙洲了吧?”萧琰见两人一直说话,尤其是姒姒,只顾着看容月卿,都不带理会他的,也适时的插话,引起两人的注意。
“不走了,一来是,我这病因还尚未确定,家里不放心,二来则是,确也到了年纪,该有成家立业的思量了。”说这话时,容月卿的眼睛却是盯着景姒。
看得萧琰好一阵不爽,你说话就说话,你用那种眼神盯着姒姒作甚!
忍不住牙酸道:“那倒也是,不知月卿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有了。”说这话时,容月卿依旧盯着景姒,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深情。
景姒恰好抬头对上容月卿的目光,心下一慌,连忙挪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氛围,让一旁的萧琰看的极其不爽:“是吗?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容月卿轻笑:“殿下很好奇?”
原本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清冷又破碎,这一笑又为他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萧琰暗暗咬牙:勾引,就是勾引,这个容月卿,他在赤裸裸明晃晃的勾引姒姒!
面上倒是维持着平静:“本殿关心几句罢了,倒也没有多少好奇!”
“姒姒,听闻云汉斋新出了几道菜,咱两去看看?”萧琰觉得,不能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容月卿看姒姒的眼神太不清白了,他瞅着不安心。
担心景姒不愿与他一同离去,萧琰紧接着又添了一句:“况且容郎君还在病中,还需好好休息。”
听萧琰如是说,景姒也点了头:“那好,月卿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
上一秒还一口一个月卿,下一秒就成了容郎君,这小子还真是敌我分明呐:“好,我让白榆送你们!”
“不必了。”萧琰语气带着些许炫耀:“方才我与姒姒同乘一车来的,再一同去云汉斋也方便。”
挑眉看向容月卿,眼神得意:怎么样,我跟她已经关系好的一同乘车了,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你只是她好友的哥哥。
幼稚!
容月卿自然也读懂了萧琰话里话外的意思,转头看向景姒,虚弱的说道:“姒姒,这几日我病着,阿窈也不曾出府去,她向来喜爱些新鲜吃食,你可否带上阿窈一起?”
话里带着请求,景姒根本就不会拒绝:“好,我去叫她。”
“有劳了。”容月卿此时不着痕迹的看向萧琰:你想与姒姒单独相处?没门儿!
萧琰内心的小人儿已经开始按着容月卿爆锤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