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切不过是萧铖掩盖事实的计谋罢了。
看着书信,景姒只觉信有千斤重:她不想告诉明氏,可梅溪整个镇的人都被屠杀殆尽,这么大的事又怎瞒得住,只希望,母亲不要太过伤心了。
默了默,景姒又添了一句:如今山匪未剿,梅溪危机重重,舅父舅母尸身便由儿安葬,山高路远,勿来奔丧。
“郡主,郎君,仵作来了。”
仵作验后,冲景姒拱手禀报道:“郡主,多数尸体上的刀伤剑伤因行凶者不一,武器不一,所以深浅,长短均不一致,身上有多处伤痕,死亡原因也皆因失血过多而亡,唯有这几具尸体,疑点颇多。”
“伤口外翻有弧度,均长一寸左右,深三寸左右,所用武器当是雁翎刀一类的,且皆是一击致命,比之山匪的乱刀砍死的做法,就要显得专业多了,应当是受过训练的。”
“有劳林仵作,洲若将这些情况都记录下来!”
意料之中的事,景姒毫不意外,她之所以叫仵作来,便是为留证据,她不信查不到萧铖头上。
上一世她只当是山匪杀害了舅父一家,又沉浸在舅父一家惨死的悲痛中,并没有细查,且萧铖面上也却是做到了万分贴心,见她悲痛,在剿匪之余,还一手操办,将舅父舅母风光大葬。
如今想来,不过是猫哭耗子,怕她发现端倪罢了。
“对了,郡主,这是在第十九具尸体的手中发现的一枚令牌,在下废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手中取出,郡主看看可识得?”
第十九具尸体,正是景姒的舅父。
景姒从林仵作手中接过已经清洗过的令牌用手轻轻拭去上面的水渍,上面雕刻的图案叫景姒神色一凝。
容月卿侧头也看清了上面的图案,率先道:“夔?”
景姒讶然:“月卿哥哥识得?”
容月卿点头:“上次你遇刺,我心中也很是疑惑,便也派人去查了,用此标志的组织,叫皓月堂。”
“所以杀我舅父的,与刺杀我的都是同一波人?”景姒的声音有些颤抖,萧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调动皓月堂,就只有一个可能。
此时景姒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月卿哥哥,我们再去一趟明府!”
这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远在盛京的卫蕴宁也得知了曹耀支援乐清城的消息。
得此消息,卫蕴宁只觉心中咯噔一下,嘱咐了贴身侍女一声便独自出了府。
转而来到一家布行,冲那女掌柜道:“掌柜的,帮我裁一段九尺长五尺宽的云锦。”
说话间,不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手镯,女掌柜看清手镯上的花纹时,立马道:“好的,奴家这便去裁,贵客里面雅间稍坐!”
掌柜将卫蕴宁引入雅间,将墙上的山水画掀起,转动一旁的花瓶,隐在山水画后的密室便缓缓打开了。
看到卫蕴宁走进去,女掌柜又转动花瓶,将密室合拢,一切恢复原样后,方才离开雅间。
“师父!”隔着面具,卫蕴宁都能感受到繁先生那阴沉的面色,心中也不禁忐忑了几分,不等繁先生开口就急忙解释道:
“徒儿确实安排曹耀将景姒容月卿二人困在邶阳伺机灭口,且拖延支援时间,至于曹耀私自支援乐清城一事,徒儿也是今日才知。”
“那你可知,景姒与容月卿此时在何处?”繁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叫卫蕴宁莫名的紧张。
“这…………阿宁不知…………”卫蕴宁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她得到曹耀的回信后便再也没有与曹耀联系了,这两人现在在哪,她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