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既从天降,让他心中竟也多了一丝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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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谢慨快步就是冲向薛举白马之处,无视他周围的数百秦卒,口中更是呼喊道,“薛贼,杨广虽然失道,但你叛国称帝亦是不义之举。而我又听闻旧年你攻扶风郡时,那汧源贼首唐弼已经投降,你却依旧攻其汧源贼众,以至于数万人无辜被杀,此亦是不义之举。此时你又拿富贵钱财辱我,我谢慨今日便要取了你的首级,代天罚你之不义!”
谢慨骂得很牵强,但呼喊一番也只为壮壮声势。
而他目标既然已经明确,那么他便快步欺近,又奔行之际,挥刀向前,隋刀华美如同银莲摇曳,但刀上的无形气焰却是熊熊燃起,又微微扭曲了空气。
他誓要逆天改命,扭转大势的洪流!
而薛举看谢慨奔斩而来,又听其呼喊间数落自己的不义之举,心中便不由得再升起无名之火,但还是存了生擒谢慨的念头,故他便先挥手让亲兵们去抵抗谢慨的前冲,还叮嘱道,“不得伤了此人性命,为朕生擒他!”
但他心意还是难平,因为以他的性子安能轻易受谢慨之辱?故他便想着即使捉住了谢慨,也要让他吃一番苦头,再收服于他。
而当他正幻想着白日美梦之时,本来心绪不宁的心间突然感到一阵清爽,便下意识得回过神来,又情不自禁得向身后看去。
由于以往在他心绪繁杂难受时,都是郝瑗以自身异术为他平复,这种清凉的感觉正是郝瑗之「清渊鉴」特有的涤心妙感,而如此熟悉此术的薛举此时便也知道他的谋主竟也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此间。
故薛举在回首间才发现郝瑗依旧一袭青衫,已经于此前轻骑而来,一直静静呆在他的身后侧。
而郝瑗见他望来,这才御马上前与其并行,又笑道,“陛下,以后可敢再跃马冲阵?”
原来郝瑗到来此处时,正好见吕摩诃倒拽马尾救下了薛举,又在形势扭转间,认为薛举无大碍之后,便在其身后观察战局了良久,此时见薛举又一次心情杂乱,才出手为他平复心情,并告知薛举他的到来。
而此前在他腰间的剑匣此时却横于马背之上,随着马儿的身躯左右晃动,那古剑的剑柄更是不时便探出剑匣却再被郝瑗压回去。
薛举听见郝瑗如此调笑,一时间也有些羞愤,但知道郝瑗的潜台词却是劝谏其今后要谨慎行事,便对郝瑗认真回应道。“郝卿,是朕不该任性,但朕也已经反省,以后皆听郝卿之劝谏。”
随后,或是不甘心般,还是咕哝了一句,“但谁能想到这唐将如此悍勇?若不是吕摩诃,朕怕是已遭不测。”
而郝瑗亦听见了薛举此言,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得看着他,那双眸如清渊明镜直照得薛举满脸羞愧又直言道,“是也多亏了郝卿未雨绸缪,能让吕摩诃为我大秦效力。而朕却不知为何郝卿也跟上前来?”
见薛举以问话想要岔开话题,郝瑗也没有办法,心说我当时突发不祥之感也不好在此间言明,便说道,“君上既然上阵,我郝瑗虽一介文士,亦有相随之义。”
而又因为是在战场上,他便顺着薛举的话语岔开话题,就指着那还在搏杀的谢慨说道,“陛下,可是想收服此人?”
薛举见郝瑗合他心意得为他找补,也以为他有妙招教他收服谢慨,便说道,“知朕者,唯郝卿也,速速教朕如何收服此人!”
但郝瑗却一时间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战局再次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