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少女一只脚正要跨出门槛,被捶桌的主子发怒,一时收了回来,转身的一脸无害可谓‘雪上加霜’。
……
“你又做了什么?”
本在泥地里忙活的阿庸,衣裳搓洗一半,从天而降的惩罚就到他身上。
但他可以猜到的是,小环一定是屈打成招连带供出自己。
小环蹲着马步,双手举着木盆有些吃力,老实说道:“把你,和我打赌的事一字不落交代完了。”
见人居然比自己还端得不稳,便要挪移过去想要给点力气帮忙撑住,却被他眦裂发指的眼神警告。
“不过你放心,我还是有良心的,把责任都推自己身上了,所以我要蹲久一点,虽然小姐还是气不过,但小姐还是很和善的,她差点被糖块噎死了,还只是罚了我们蹲马步而已……”
“你到底又做什么了?你还嫌她不够受伤吗!”
两个木盆有因怒气有因胆裂魂飞,皆双双撞击地面挥洒出水,一圈又一圈地滚着,直至滴水不剩。
阿庸猩红的眼眸直逼少女的脸庞,小环身后贴紧的墙壁阐明此时毫无退路,整个身子颤栗起来一个劲地摇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五马分尸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就噎到了……阿庸,你……你走开,你好可怕……”
叶漓盯着瓷罐里的糖块发愣,门外响起熟悉的沉闷碰撞声,立即起身向门走去。
‘砰!’
不为别的,只为想关紧门。
只是……这门怎么还没人来修啊?
就在她用尽全身力气提起也关不上之际,视线对上了两个本应举桶下蹲的两具身影,竟然相距近到快抱到一起!
“你们是来受罚,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叶漓的声音骤然出现在阿庸背后,打破了小环目之所及的狞恶。
那青筋暴起的臂腕和嘴角微微抽搐的阴厉,看起来像沉睡的狮子朝自己扑面而来的凶残,弹指间竟烟消云散。
仿佛刚才的他,是一个附在身上的恶煞。
阿庸回过神来,抬眼望去的少女正瑟瑟发抖,一时的失控让他此刻无法面对自己,转头时,低头眨眼不休的闪躲却触及到一双浓密长睫下有看透人的掩饰的眼睛。
“我去装水。”
尽管阿庸径直走向水井的表情无能一望而知,可看着快缩进墙里去的丫头,霎时顾不上数落,觉得又是怪异又是在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丫头不知分寸挑了人家的底线,只不过,阿庸究竟是怎样的可怖把人吓得跪在地上了。
“小环,你是如何做到受罚也能惹人注意的?”
叶漓头疼得无奈,问出了佩服的感觉,但若仔细听,还有淡淡的愠怒。
地上的人憋了半响,慢腾腾地抬起晃着泪水的眼睛,让人觉得相当的于心不忍,而俯视的主子只是心疼一秒。
“小姐,我想搬去主院住呜呜呜呜”
叶漓摇头。
“我再也不惹事了,让我去主院好不好?”
叶漓再次摇头。
“我要和我娘一起呜呜呜……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呜”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我知道了有人能治你,错过机会的话……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