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说存储芯片里数据断了，没记录。”姜胜耸耸肩，他偏过头看向中央的神职湖人，漫不经心的说：“虽然湖人没有确切的记录，但我猜测这场大灾难令他们定格在了某一刻，直到现在。”

整个教堂严肃而又庄重，每一个湖人都在做着真心实意的祷告。

两位神职湖人见姜胜看向他们，便用双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个笑脸。

“……那原种族呢？”

“这就是原种族。”

姜胜伸手指向了教堂窗外的珊瑚状物质。

“啊？”

“准确的说是原种族和一些他们身上的布料物质。”姜胜见张殃愣住了，又加上一句补充，就像生怕张殃cpu能反应过来一样。

他继续说道：

“在被定格着的千万年来，前文明原种族不出意外是退化了。”

还未等张殃想明白，姜胜又幽幽的说：“也有可能是原种族被定格太长时间，细胞凋亡了，先的种族在他们的尸骸上重新诞生。”

“湖人们在恢复行动后陷入了恐慌，因为他们整个的从陆地来到了昏暗无日的大废墟之下。”

“——而且他们的原种族还都消失了。”

“一部分湖人检测了这些莫名出现的珊瑚状物质，发现与原种族身上的衣物——”

“——一种人造活性生物的基因有些许相似，又与他们的原种族有些相似。”

“就像是两种生命的基因切成段，又重新揉合在了一起一样。”

“另外一部份湖人便来到了此处进行模仿原种族进行祷告，祈祷原种族虚构的神能拯救一切。”

姜胜讲完话，看向张殃，期待着他能发表些什么独特的见解。

张殃紧皱眉头，思索良久后说：

“我是丈育，听不懂这些。”

“……”

空气中腐烂的湖水味的蔓延，教堂上空的湖水相较于之前低落的更快了，就好像过一会要全部落下来一样。

姜胜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悬挂的湖水，向张殃催促道

“我们该走了，我的赐福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书页内的湖水会被释放这里会重新被填满。”

“走吧。”

张殃抱起边上的潜水头盔，沿着最初的定位绳，和姜胜开始向湖中央返回。

教堂内的湖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走了出来，注视着张殃和姜胜离开的背影。

空中稀稀拉拉的湖水正在凭空产生又落下，地面上早已满是水坑，空气中更是有着一股股湖水难闻的味。

湖水滴落在湖人的身躯上，又顺着他们光滑的皮肤滑落。

一众湖人中，身披神职服饰的女性湖人与其他人一样，注视着张殃与姜胜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询问：

“Y-00541，原种族消亡了，我们该怎么办。”

“X-33346，人类并没有消亡，他们只是以一种新的方式延续了下去，真正消亡的只有我们的文明。”

被称为Y-00541的男性神职湖人伸出手，指向身边的灰色的珊瑚物质，又指向了张殃和姜胜离开的方向。

“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为人类祈祷灾难退却——”

“不。”

Y-00541打断了女性湖人的话。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三灾需要经历，若是撑过了三灾，文明便得以喘气，若是不能，则会开启下一个文明。”

“我们没有撑过三灾。”

Y-00541蹲下身，将脚旁的珊瑚物质整个的抱了起来，他背过身，一边向城市内走一边说：

“我感受到了，在现文明心里蔓延的火灾。”

“为他们的文明铺路，就像前文明为我们铺路时一样。”

“——我们是前文明的遗址，我们是湖人，我们是新文明的催化剂。”

“——我们是被抛下船只的老水手，现在我们登上了文明的新船。”

天上的湖水越落越多，顷刻间，地面的积水已经漫到了湖人们的腰间。

“既然人类给予了我们人权，把我们当人看——”

“——那么我们自然也有义务帮助人类把文明延续下去。”

湖底的空置域不知不觉间已被湖水全部灌满，湖面波荡，顷刻间又恢复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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