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攘！”

才踏进教室半步，就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徐攘抖了一抖，缓缓转过身。

或许是反应有些夸张，沉默的大眼瞪小眼后，许晨曦拿出了一张卷子。

“你的练习卷我帮你拿回来啦。”

“噢。”徐攘迟钝地接过，“谢谢。”

“今年寒假你回蒲镇吗？”

“这个啊，看情况吧。”

学期进入尾声，考试结束后，许晨曦在家无聊，购置年货的时候她便也跟着去了。

一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便想找个清净地方待会儿。

“许晨曦！”

环顾四处，她以为是幻听。

“嘿！许晨曦！看这边！右手边！”

这回她确定了不是幻听，可却一时迷失了方向，连左右都分不清了。

一个转身，发现徐攘穿过人群，招手向自己慢慢靠近，他身穿红马甲，看样子是在做兼职。

“是我！”

许晨曦呆在原地，抬了抬左右手，觉得自己笨过头了。

“你一个人来买年货啊？”徐攘问道，他咧嘴笑着，月牙一般的笑眼清澈明亮，让人跟着嘴角上扬。

“没有，还有我家里人。”离除夕仅剩两三天的时间，许晨曦不禁多问了一句，“你呢？不陪家里人吗？”

“他们都很忙，再说待在家里也无聊，还是这里热闹，我很喜欢！”提起这个，徐攘的笑有些敛着，他望向自己身后，情绪高涨，“我就在那边的礼品区做促销工作，你要不要过来体验一下？”

“好……好啊。”许晨曦笑得有些勉强，投来的闪烁目光让她无法拒绝。

原本是来超市买东西的，莫名的就成了促销员，她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马甲，观察着源源不断路过的顾客。

“只需要在负责的区域站着就可以啦。”

“这个我知道。”

“感觉怎么样？”

“还行，只是站着的话也没什么。”

“好久没在蒲镇过年了呢。”徐攘拖着长音，伸了个懒腰。

“蒲镇最近在打造文化小镇，不仅进行了翻新，还多了许多活动，还有烟花表演大会！”

“烟花？想去！我们一起吧？”

“好啊。”许晨曦应声，无聊的假期多了个念想，倒挺好。

转眼间，一对年迈夫妇慢步朝着这边过来，她的心一跳，有想逃离的欲望。

眨眼间，徐攘已经迎了上去：“你们好！要看一下过年的糕点礼品嘛？”

“哦……原来是一些礼品呀。”这对夫妇中的先生凑上前来。

他身旁的老伴跟上，挽住胳膊，忍不住说他：“不是礼品还能是什么？老头子你真是老糊涂了！”

“噢。”老先生吱了一声，一脸慈祥地注视着徐攘，随即又向许晨曦投去了关怀的目光，开口感叹，“挺好的，能和对象一起上班，感情不会差！”

徐攘惊愕地扬起眉来，回头看向许晨曦，脸上多了几分茫然。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们都还是高中生呢！”

老先生却笑了起来：“高中生啊，高中生的年纪刚好，到大学，到工作，时间久能慢慢培养感情呐。”

“哎呀，这种十几岁的孩子，你跟他们瞎说什么啊。”

那对老夫妇远去，喜庆热闹的场地多了种不可言说的氛围。

情窦初开的年纪让人分外敏感，许晨曦侧头偷瞄了徐攘，脑中多了些猜想。

像徐攘这般的长相和性格，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不缺对象。

“我觉得刚刚那对老夫妇感情还不错！两个人一直相互搀扶的慢慢走，好羡慕这样的晚年生活啊。”

“对啊，如果能够有一个不吵架，不打架，相伴到老的伴侣也是件美事，那得是脾气多好的人呐。”

“那你喜欢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