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拖油瓶迷迷糊糊抱着他的小奶狗迈进后院的门,云飘飘稳稳站定,挺直脊背,不疾不徐道:
“婶娘,伤了云上阳是我们不对,但我们是正当防卫,如若我们不还手,这棒子就是打在我和青阳的头上,也许就是当场毙命,婶娘,你是想看云上阳头上有个包呢,还是想看我们姐弟俩当成毙命?”
这丫头的问题着实刁钻,涂凤怔住,哭声停止,只是看着云飘飘,眼前这个丫头片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是,我们姐弟俩没了爹娘,日后也不会再有人把源源不断的银子拿回家,那丧礼的银子也被我们退回了。如若婶娘肚子里有气尽管撒出来,何必借着云上阳的手来作势,莫非婶娘还真是想致我们于死地不成?”
“飘飘,休要胡说。”云河的眉头拧成疙瘩,瞥了眼涂凤道,“你婶娘绝没那个意思。”
云飘飘抿了抿唇,继续悠悠道,“有没那个意思我们姐弟也全不计较了,只是飘飘想,既然婶娘这么不待见我们,那从今日起,我们姐弟完完全全搬回后院,单过!日后是生是死也不需婶娘费心,也免得叔父夹在中间为难。”
云飘飘在无围岛云青庵待了18年,听了太多前来上香求拜者的家族纷争、为了蝇头小利反目成仇,云上阳和涂凤的小九九,她一眼就明白了。
“飘飘。”云河眉间的沟壑更深了。
“叔父,我们搬回后院之后,便要另起炉灶一家人,吃穿用度都要钱,希望叔父看在我们爹娘的份上,把爹娘16年来存在叔父婶娘那里的银钱分我们一半。”
“好。”云河见侄女去意已决,心痛颔首。
“好个屁。”涂凤登时就从地上站起来,“还有钱吗,你就好?咱们辛苦把他们拉扯这么大,容易吗?喂个狗还会摇摇尾巴呢,这就是条蛇,临了还要咬你一口肉。”
云飘飘淡淡地笑了,“是,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是挺难受的,那婶娘就好好抱着我爹娘挣来的肉喂养你的儿子。”
说完,她淡淡一礼便往后院走。
“站住。”云上阳扶着门框喊,“你们既然要滚就滚远点,限你们明日午时滚出云家宅子。”
云飘飘直接笑了,满眼含笑的眸光逼向云河,“叔父,这是你的意思吗?”
云河目光躲闪,不敢正去瞧云飘飘。
“我不管是不是叔父你的意思,如果觉得我们姐弟碍眼呢,想搬那你们搬。”云飘飘原本的满脸笑意陡然收回,转而是骇人的凌厉。
云飘飘头也不回地回到后院,赶紧跑到云青阳面前,给云青阳捶背揉肩,“青阳辛苦了,姐姐以后一定不乱发善心了。”
云青阳本就不怨她,扯过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示意她坐下。
“我都听到了。”云青阳是跟着父亲练过真功夫的,耳力自然好,不像云飘飘就是个花拳绣腿。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那些慈眉善目、贤良淑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云飘飘长吁道,真真是全时空人性从未变过呀。
云青阳点头,从云上阳抢夺月牙佩开始,他们就开始了算计,如若没有叔父的点头,婶娘的助力,云上阳打死也没那么大胆子。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赚钱和报仇。”云飘飘葱白小手托着尖尖下巴,与云青阳商议着以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