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半。
一直飞鸟落在寿王府的窗沿,沈辙伸出手,取下信笺,笑了笑,在油灯上点燃。
次日朝堂之上,沈辙没有见到沈奕,想必依旧在禁足之中,这次让人偷偷泄露消息给德武帝,对沈奕的惩治说实话出乎他的意料,白便宜给了他两个妾室,只是不知道沈奕能坚持多久不与他们圆房。
明显德武帝的偏心,沈辙嘴角上还是挂上了笑意,毕竟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时机,也算是小胜了一局。
德武帝高坐龙椅之上,突然问起了盗窃皇室珍宝一案,“辙儿,可有眉目?”
“儿臣已经放了鱼饵出去,想必很快就能抓到持佩之人。”
德武帝很是赞赏地点点头头,论阴鸷这个儿子是最像他的。
东宫院内,沈奕在凉亭下弹琴。这些日子,他不问朝堂之事,不近院中之人,除了读书、弹琴,就是把玩那枚他亲手定制的月牙玉簪。
两个妾室进门,当然沈奕就把他们凉在那里,哪个房里都没去,又吩咐了院中侍卫,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凉亭、寝殿、书房。
莫远已经能够起床,被十几个顶尖高手围攻,他这伤着实不轻,尽管如此,他还是撑着爬了起来,太子的心思他最懂,沈奕也只有交给他去办才最是放心。
“殿下。”莫远上前,沈奕按住琴音,听莫远回话,“二殿下已经放了姑娘,但今日听朝堂上说,只是将她作为一个鱼饵放出去,想必目标是姑娘的弟弟云青阳。”
“那可真是为难他了。”禁足十数日,沈奕依旧是月朗风清地笑着,现在看来他与尹宣联手下的这步棋还真是下对了,在大军尚未还朝时,云青阳便是绝对的安全,如果云青阳能够立下战功,那就可保性命无虞了。
“殿下。”莫远欲言又止偷眼看了看沈奕。
沈奕抬眸也看了他一眼,“说。”
“殿下,姑娘回棠梨沟,身边跟着的除了尹少将军的贴身影卫,还有,”莫远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有曾有两个人,一个是二殿下身边的言明,一个是暗藏在教坊司的一个死士,只不过出了意外,最终跟去额是二殿下自己。”
沈奕转了转手中的玉簪,没有说话,心中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那个死士是姑娘当日在大殿之上求了皇上解除奴籍的其中的一个,名叫琉璃。”
沈奕的眸光缩了缩,道,“我这好弟弟的目标不只是云青阳。”沈奕站起身,踱着步子在想如何来破这个局。
沈奕看的明白,沈辙自幼无论在父皇、母后还有自己面前都表现的无比恭顺,那是因为他羽翼未丰,如今自己被禁足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皇上下来死命令,造不出孩子绝不放他出东宫,他知道德武帝此举的良苦用心,都意在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是自己得想办法早点从这东宫脱身。
“莫远,距离中秋月圆还有多久?”
“大概还得有近两个月。”莫远大概也在揣度着沈奕的心思,道,“殿下,如若王妃他们没有怀上子嗣,想必皇上他……”
沈奕白皙的手指在翠玉上摩挲着,良久起身对莫远耳语一番,莫远一惊,还是点头去办了。
几日后,晚间抚琴过后,沈奕起身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破天荒地去了徐曼的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