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青看着铁叔满眼笑意。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铁叔深夜才回来,柳青给他留了饭,一直等到他回来,吃过饭后铁叔没有回房间休息,闷闷不乐的独自抽着旱烟。
柳青看到铁叔好像有心事,收拾好碗筷就走过去挨着铁叔坐下。
“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柳青语气平缓且温柔的问道。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城里来人验货,没什么问题,已经都收走了。老板说这次大家受累了,给每人多发了工钱。”铁叔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简单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不是好事吗?”柳青有些不解。
“是啊。但他们说还要再打造一批武器,虽然还是一样的制式,不过这次的要求有点高,我们打不了。我听店主说这次工钱比上次要高很多,要是能接下来就好了。”铁叔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他们这次是什么要求?怎么会打不了?那别家能打吗?”柳青明白了铁叔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因为没办法接下这些活而苦恼。
“别家应该也打不了,这次他们要用陨铁,那东西我都没见过,不过听说熔炼陨铁需要的温度极高,而且必须要有人能精通火焰控制,温度低了熔不了,无法锻打,温度高了也不行,锻打的时候会直接碎掉。”铁叔很是无奈,一边说话一边叹气。
“那找个人会控制火焰温度不就行了,很多火系灵根的修士应该都能做到。”柳青直接抓住了关键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店主也这么说,跟人家要了一点陨铁,说是明天试试看,但是一个铁匠铺哪里请得起修士坐镇呢?”铁叔敲了敲烟锅,将烟杆收了起来。
柳青立刻想到了小四,经过这段时间的指点,柳青发现小四好像对火焰有很高的感知和控制能力,说不定可以让小四试试,只是不知道小四是不是真的能行,毕竟小四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她并没有跟铁叔直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决定明天先带着小四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周厚生和铁叔就先后出门去了,柳青收拾好家里,就带上小四一起出门。上次出门小四玩的很开心,这次听柳姨说要带他出去,他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走了。
两人不多时就来到了铁匠铺,看着几个铁匠围一起,之前那与柳青搭话的店主也在,只见店主抡起一把铁锤,一锤下去铁花四溅,一旁的几个人顿时唉声叹气,店主看上去也很郁闷,他转头看向大伙,“看来还是不行啊,火焰温度要求太高了。温度低一点不能锻打,温度高了又会炸开,一炸开就废了。”
铁叔一扭头,看到柳青来了,赶紧走过来,“你们今天是出来玩吗?”
“来看你们打铁,昨天你不是说遇到麻烦了吗?我带小四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柳青没有遮掩,直接将小四推到了铁叔面前。
“让小四给我们帮忙?”铁叔扭头看了看铺子里的几个铁匠,心里寻思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我们就是掌握不好火候,其他几个铁匠铺也都在为这个事情发愁呢。”
“小四,你要不要去试试看,他们现在打的东西对火焰温度有很高的要求,不能低也不能高,我看你好像对火焰的感知很敏锐,你试试看能不能帮你铁叔。”柳青轻声的问着小四。
“好。”小四意识到今天并不是出来玩的,有点小郁闷,但是打铁这事他本就熟悉,也是好久没有进到铁匠铺里了,心里还有些怀念,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店主看到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忙上前阻止,“这里有炉火,小孩子莫要接近,别烫到了。”
“店主,没事的,他跟我学过一些,能打点小东西,让他试试看能不能控制温度。”铁叔赶忙开口帮小四解释。
店主听铁叔这么一说,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娃娃居然也会打铁?但是看铁叔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店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小四盯着炉子里的金属看了一会,然后问铁叔“这不是铁锭吧?”
“这是陨铁,和生铁不同,对火焰要求高,温度低了不能锻打,温度高了一打就会炸开。”店主回答到。
小四点点头,全神贯注的感知炉内的温度,然后随手拿起了一个小一点的铁钳,在炉子里翻看烧红的陨铁,半天过后小四摇摇头,“我能感觉炉膛里的温度,但是我不知道加热到什么温度合适锻打。”
店主连同几个铁匠同时激动了一下,这个孩子说他能感知火焰的温度,但是随即几人又郁闷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具体需要什么样的温度。
“要不我感知一下陨铁的状态,看看烧到什么样可以锻打,行不行?”
店主和几个铁匠楞了一下,店主思量半晌,最后一咬牙:“那你试试看。”
小四认真的感应陨铁的状态,随着不断的灼烧,小四感觉到陨铁开始变软了,随即就将陨铁夹了出来,放在锻打台上,然后拿起一个小点的锤子捶打了起来,小四个头不高,动作倒是有模有样,看得那店主连同几个铁匠都不住的微笑点头。
小四力气小,捶打了十几下,这才停下来,趁着小四停下的功夫,大家都凑过来看,那店主更是凑到了锻打台上。
“可以了。能打。”几个铁匠看着捶打过的痕迹,发现陨铁已经开始延展变形,都开心的笑起来。
小四又把陨铁重新放进炉火里加热,用小铁钳在炉火里翻来翻去,在炉火边缘位置夹起另一块陨铁,又再次感知了一下,确认可以锻打,不过并没有立刻拿出来,而是看向铁叔,铁叔和小四之前经常配合锻打,知道小四的意思,连忙拿起大锤,站好位置。
看到铁叔就位,小四直接将那块陨铁夹出来,快速的走到锻打台前,铁叔大锤锻打,小四小锤修正,手里的铁钳不断小幅度变换角度引导铁叔变换捶打的位置。
刺啦一声,小四将陨铁放进油漕淬火,半响过后,夹出来放在台案上,店主和几个铁匠立刻围上来看。
“成了,没问题,没有裂缝。”店主开心了起来。几个铁匠看着小四也佩服的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柳青拉过小四,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然后问道。
“感知火焰的温度是没有问题,但是火焰的温度变化很快,不同位置都不一样,很难准确把握,不过陨铁的温度变化比较慢,更容易感知一些。我没打过陨铁,不知道具体需要什么样的温度。不过我能感知陨铁在不同温度下的状态,我记得生铁能锻打时的状态,只要等到陨铁达到和生铁可以锻打时一样的状态,拿出来就锻打可以了。”小四稚嫩的声音缓缓的传入几个铁匠的耳中。
“原来是这样,要是这陨铁能和生铁一样,在可以锻打的时候出现不同的颜色就好了。”一个铁匠说道。
“陨铁就是没有颜色变化啊,要不然谁都能打了。”另一个铁匠笑道。
“还请问一下,能否让这个孩子来我们铁匠铺帮忙一段时间,当然,不是白帮的,工钱我们照算?”店主看着铁叔和柳青问道。
“这我要问问孩子的父亲。”柳青微笑的回。
“好的,麻烦你们帮我问问,工钱方面好说。”店主客气的说。
“那明天给你回复吧,晚上我来问问看。”柳青客气的回着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