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淑敏疑惑地念着屏幕中央弹出来的对话框上的文字，之后又随便找了一名同队球员点击编辑按钮，结果弹框内容变为：铁人模式下，第一次游戏内编辑需支付500万欧游戏内所得货币，请问是否同意支付？

“支付失败，财政余额不足。”颜诗站在项淑敏背后弯腰探头试图看清屏幕上的每个字，然后以多年足球经理游戏玩家的身份说，“编辑器是DLC内容，我记得商城里卖的价格四十几块人民币，你这居然要500万欧，老天爷，你不会下的盗版游戏吧？而且要命的是，你竟然还点同意支付，你真彪啊。”

“少和我说风凉话，我本来就对电子游戏一窍不通，要不是为了帮我外公缓解病情，我才不会想着来玩这叫什么‘足球经理：2077’的游戏。”

“20几几？”颜诗迅疾收回刚刚“夸赞”项淑敏时伸出的大拇指，转变为食指指着屏幕右上角日程表上显示的：周五、13:35、2024年3月22日。

“我何必要向你解释这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不过只是一串代码罢了。”

颜诗愣愣地看向此刻离自己近得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项淑敏——她眼睑周围描有的淡淡红色眼影清晰可见，而后，就在两人相视的刹那间，颜诗突然出人意料地用两指捏了下项淑敏的左脸颊。

究其原因，一来是颜诗想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在梦中或是项淑敏在说胡话，二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真的忍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你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都快把我弄糊涂了，所以我就想这样能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颜诗显然对于适才无比真实的触感和项淑敏倏地起身后退的反应给惊到了。

“神经病啊，哪有人清醒是靠掐别人的，你不会掐自己的吗！”项淑敏拿手贴着脸颊说。

“你是真的存在在我面前的吗？”

“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想干吗呢。”

“我感觉自己在做一场梦，但是这场梦闯入了包括你在内很多我素未谋面的人；周围的一切也都变成了陌生的环境，可偏偏球队以及主教练的名字这些又很巧合地对上了我的记忆，因此我现在很混乱，很想知道我现在是在梦里吗？”

“这当然不是梦！”项淑敏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很可惜，你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就如我刚才讲的一样，你就是游戏里的一串代码罢了。”

“代码？”

“是的，你能有感知，仅仅是系统为让游戏体验更加真实，替每个像你一样的NPC赋予的智能化人格，当然这些也都是舅舅告诉我的。”

“你是说我现在其实是足球经理游戏里的随机人？”

“可以这么说。”

“可是我有思想，我有意识，我还有关于我家人的一切记忆，这都是游戏里没有的东西，我跟平常的我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周围变的陌生的环境让我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