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吾郡!
破旧的城门楼上,站着一抹青色身影,隔空对视间,仿佛看到了彼此内心深处的黑暗!
白桃轻嗤,不屑的撇了撇嘴!
女主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叶清抚!
重生一世,纵使你占尽先机,又如何!
想要如前世般,踩着原主一家的尸骨上位!
不可能!
“小七,看什么呢?”
“看城墙呢?”
“那破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走,跟姐去搭帐篷去!”
“大哥呢?”
白桃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白海棠几人的身影!
白梨花瞅了眼四周,趴在她耳边,小声跟她咬耳朵!
白桃听完,笑眯了眼,两姐妹手拉手,喜滋滋的搭帐篷去了,抬眼间,城门楼上已没了那抹身影!
白桃眼眸暗了暗,既定的命运果然无法抗拒,女主此时,应已在谋划,如何接近赵家族人!
猎鹰盘旋在头顶,至于谁是兔子,还未可知!
“德行!”
赵云萝轻嗤,不屑的撇了眼两姐妹,怨毒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云萝,走吧!…”
“大哥,你不恨他们!”
恨,怎能不恨!
那天,白芍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在众人面前,把他打成重伤,养了七八天,红肿才消下去!
祖母被他斩掉一根手指,如今每每看到他,都会斥责他无能,让一个小野种,爬到他头上拉屎!
怎能不恨!
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大哥!”
赵云海脸黑如墨,拳头紧握,骨头咯吱咯吱响!
赵云萝被他眼中迸发出来的戾气吓的心尖直颤,颤抖着喊出声!
赵云海转头,敛去身上的阴寒之气,大掌拂过赵云萝的发顶!
“大哥无事,不必担心!”
“好!”
赵云萝颤巍巍的应声,大哥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她想逃!可她不敢!
白桃捏着篷布的一角,轻轻一甩,粘附在篷布上的沙粒,尽数抖落!
“小七,你好厉害,就这么一抖,就全掉了,亏我每次都要拿棍子敲打半天!”
白梨花一边学着白桃,抖落篷布上的沙尘,一边唠叨!
白桃静静的听着,时不时搭上两句,这厢姐妹俩忙着搭帐篷,外面,赵家族人,却跟外面的流民,起了争执!
“族长,外面的流民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交待过了,不许跟外面的流民起争执,”
老族长惊怒,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跟着来人往外走!
“是那家惹出来的祸端?”
来人一噎,这事还真是赵家人惹出来的!
可这话,他不能直说!
“流民中的一个小童,抢了七长老家小少爷的饼子,小少爷气不过,踹了那小童一脚!”
闻言,老族长停下脚步,看向说话之人!
若只是孩子童间的打闹,远不到他一族之长,出面的地步!
除非,对方不是普通流民!
回话的仆从被他看的双腿打颤,自知瞒不住,哆哆嗦嗦,把先前的事说了个大概!
“小少爷想去看城墙,七长老命我等跟着,出了营地,路上遇到一个小童,小少爷想吃他手中的肉干,就提议用米饼跟人换!”
“那小童,是那小童,他不识抬举,少爷让我等绑了他,教训一顿!…”
“后,后,小公子抢了他的肉干…就,就把人放了,谁知,谁知,那小童纠集一伙流民,冲进营地,抢了驴车上的粮食!”
“几辆!”
老族长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问出这两个字!
“五,五车,靠近外侧的五辆骡车,全部被抢空了!”
五车,尽百石粮食,全部被抢空了!
老族长气结!双目圆瞪,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每响一下,周围人的心都跟着跳一下!
初听到五辆骡车众人还不以为然,细细算起来,才知道损失有多大,五车白花花的精米,白面,全被一群泥腿子霍霍了!
怎能不让人心疼!
众人只可惜那五车粮食,老族长却想到更多,族中富足,不缺黄白之物,丢失五车粮食纵使可惜,远不到他动怒的程度!
怕就怕,这是有心人算计,只为探听虚实,进而谋划更多!
“通知下去,让人守好驴车,一旦有陌生人靠近,格杀勿论!”
“按排人在四周巡逻,谨防有人趁机生乱!”
“是!”
身旁仆从接到老族长的命令,立即带人去部署!
“走吧,随我去见凤吾郡守备!”
白桃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女主遇上了!
白桃捧着粥碗,看着款款而来的少女,淡青色的流纱裙裳,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墨发轻挽,发髻上只插了枚青玉簪!
颦颦玉立,灼灼其华!
仿佛月中仙子,下凡历劫!
“真好看!”
白梨花由衷夸赞,一双眼睛粘在女主身上,况看如了迷!
“谢谢,”
女主莞尔一笑,大方道谢,世人多好颜色,爱慕她的男子不知凡几,女子则忌惮她量多!
这是第一次,有女子如此直白的夸赞她!
“不谢,不谢,”
白梨花搓搓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女身上的衣服!
想摸!
白家兄妹虽不得爹娘待见,族中却不曾克扣他们的份例,四季衣裳,年节礼物,一样不差!
吃穿用度虽比不得长房,也相差无几,绫罗绸缎,锦衣华服,皆是不却的!
打眼看去,姐妹俩脏兮兮的,跟路边的乞丐一般无二,内里,两人穿的皆是上等的细棉布!
一天一换,里外皆新!
问,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问就是秘密!
都穿了一会,没谁还没点金手指!
白梨花之所以双眼粘在人家身上,不舍移开,不过是见识短,没见过与流光锦齐名的月华缎而已!
等到了桐州,见识了世间繁华,流光锦,月华缎,百锦织,不过尔尔!
“放肆,”
“这位是郡守家的大小姐,凤吾郡的神女大人,岂是你这贱民可亵渎的!”
白梨花!
白梨花讪讪的收回爪子,白了个白眼,不屑的看了眼狗仗人势的赵云萝!
“你我同族,我是贱民,尔等又高贵到那去!”
“在说,这位小姐是凤吾郡的神女,又不是上阳郡的神女,何来亵渎之说!”
“除非,族长爷爷自愿跪伏与凤吾郡,郡守之下,否则,…”
白梨花勾唇,全然没了先前憨傻模样,锐利的凤眸,直刺赵云萝的心房!
赵家族规第一条,不侍君臣,不跪外姓,赵家人只能姓赵,别无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