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玖辰边说边起身走到了朝东越身前站定。
朝东越也不遮掩,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绣满符文的锦囊。
霎时,藏书楼二楼内忽然无故起了一阵微风,锦囊上的符文渐次亮起,之后朝东越手中的锦囊好像一下子有了生命一样,飞向了杨玖辰。
杨玖辰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只锦囊,茶案后,湛枢也站了起来:
“凌华,不要打开那只锦囊!”
湛枢话音刚落,杨玖辰手中的锦囊便恢复如常了。
“这玉玦几十年前到我手中时就已经生了灵,我日夜佩戴,有时玉灵还会从玉玦中出来和我聊聊天,但也就只是寻常玉灵的强度,它是在前几天才变成这样的。”
朝东越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杨玖辰手中的锦囊,他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继续说道:
“青州不日将有大变。”
“这玉玦中的天地灵力是青州的地脉之力所化。”
“五天前,青州四方阁本部所在的虞山上发出异响,我遣去山上探查的手下全部失踪。”
“那天夜里,虞山上空忽然电闪雷鸣,我命令四方阁上下撤出虞山,在附近的平原安身。后来虞山就发生了地动,地动后虞山山腰处露出一个洞口。”
朝东越看了一眼杨玖辰手中的锦囊,眉间结出愁绪:
“我在虞山山脚看那洞口时,看见一团阴鸷之气在洞口积聚不散,然后系在我腰上的玉玦忽然变成一道流光飞向那个洞口。”
“这块玉玦把虞山洞穴口的阴鸷之气尽数吸收了,之后又从山洞中冲出一股天地灵力,也进了我的这块玉玦中。”
“雁州自有破局之法,青州的地脉最多再镇压半月,半个月内不破玉中邪魔,青州必成炼狱。”
“这就是玉玦中的玉灵和我说的最后的一句话,也是我来雁州的原因。”
“大公子不妨再对我坦诚些,因为不管是玉中的邪魔还是玉灵在求你救它,你都已经入局。”
和朝东越面对面的杨玖辰掂了掂手中装着玉玦的锦囊,又看向湛枢,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老师您是雁州境内唯一一位知道我身上有一道屏障的人。”
“我身上的这道屏障可以帮助我随心变换身份而不被别人识破。”
“多年来,我利用这道屏障浸淫在雁州的三教九流之中,就是为了不留痕迹的收集关于杨家的信息。”
“我说功名无用,他不劝我,我去勾栏瓦舍,他不罚我,我混三教九流,他无视我。”
“父亲唯独在修行之事上对我百般拦阻,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也是我想请四方阁帮助我调查的事。”
“至于我十九年来从未出过雁州,此事另有原因,等青州的事了结后,我会向四方阁买我想要的情报。”
杨玖辰又说回在清水楼和朝东越第一次碰面时的事:
“昨天碰到朝阁主时,我已经主动扮作清水楼的小厮,可仍然被朝阁主一眼认出。那时我就知道,我身上的屏障对朝阁主是无效的。”
“而我在广伏镖局好歹混到镖师,对隔壁青州的四方阁略有耳闻。”
“虞山地动的第二天,我正好跟着广伏镖局在俊山走镖。”
“也打听到青州前几日刚刚有一场地动导致天地灵力四溢,差点波及到四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