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你踩碎了爷用金子打的羽毛!”
“赔不出一模一样的,就扒了你这一身绿毛,然后跟爷走!”
青州和雁州北部交界的地方多是乱石滩和断崖。这时,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就在某处乱石滩上对峙着。
……
冥灵族的少年长老月见歪了歪头,有些困惑的垂眼瞥向自己的左脚。他左脚下面确实踩着一根羽毛,不过是货真价实的羽毛,哪来的什么金子。
“锦鸡”
月见转过身来,轻踏一脚地面,地上那根羽枝破碎沾着尘土的羽毛便飘扬到了空中,被月见捏在了指尖。
叫住月见的那个一身筋肉,名叫张三的狂徒往地上啐了一口,振响手中的双刀,眼神中现出不耐烦:
“小妞,你说什么?”
“得凑到爷的耳边,爷才能听见。”
月见的眼睛眯成好看的弯弧,少年模样的脸上充满和善:
“你是人,又不是锦鸡。”
“我踩的不过是锦鸡的尾羽,可不是什么金子打的羽毛,还是说你们人族已经把这种寻常鸟类的价钱打上去了?”
“小妞……别岔话!”
“爷爷张三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这青州,做的就是劫道生财的买卖,懂?”
“不懂,我只懂你马上就要死了!”
月见话音刚落,手中的锦鸡尾羽便在青色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他抬眼看向手持双刀的张三,一双眼睛忽然全部变成如墨的黑色。
张三这时才开始有所察觉,自己对面的恐怕不是什么小妞,甚至都不是人…
他有些想掉头就走,但是又看自己对面的“人”,身形虽藏在肩上披覆的层层青羽下面,但确实是十五六岁孩子的体格,便想赌上一把——经此一战,他张三的名姓,说不定甚至会流传到东洲的修行世界中。
张三紧紧盯着对面眼仁全黑的月见,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手中的双刀,却握了个空。他忙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浮在半空,自己半透明的双脚下,竟然还是自己!
张三就那样浮在自己头顶上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拄着双刀僵站在地上。
他的赌,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什么时候这东洲不入修行的人族竟然敢挑衅我们灵族了?”
“不过这人体格意外的不错,魂魄被完整的剥出来,还能保持片刻不散。”
“风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风见?”
“切,那这人的魂魄可就都归我了。”
月见仍然站在原地,不过他抬起右手,右手青羽手链上的猫眼珠子便开始吸收张三浮在空中的魂魄。
一阵微风拂过月见耳边:
“月见,把这人的人魂留下。”
“你前日在雁州试过的那两个凡人,我还想再试一次。”
“风见,你找到乱葬岗了?”
微风继续吹拂月见的耳稍:
“只有死人才是有用的人。青州昨日有千人横死,都在虞山北边人族的军营里,怨气更重,我都收集过来了。”
“正巧你给我找了一个好躯壳,不用可惜。”
“另外,借我一个孔雀胆,我要活的。”
月见扶额对着空气冷笑道:
“风见,两个凡人,值得这么多猛料吗?”
“凡人?其中一个是从青州来的修行者,另一个手上拿着古老的法器,魂魄又异于常人,要试就彻底试出他们的底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