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主动靠近了一点方便林棠溪动脚。
“踹别的地方也行。”
“不要!”林棠溪拢着披风,气势汹汹往祠堂走。
夜空开始飘着一点点小雪。
林棠溪出来的时候没拿伞,她心头正气,也压根没注意到已经开始飘小雪花了。
薛意走在林棠溪身侧,一手打灯,一手替林棠溪戴上披风的兜帽。
林棠溪:“?”
薛意声音很低:“棠溪小姐,下雪了。”
“下就下,关我什么事!你能让它不下?!”
薛意轻笑了一声:“不能。”
林棠溪进了祠堂。
里面有一张小桌子,她从小犯了错,就会被罚来这里抄书。
她熟练的坐在桌子前面。
列祖列宗,我又来了。
随着她落座的动作,披风衣摆落在地上,来时被雪濡湿了些。
薛意走到林棠溪身后,伸手用内力帮她烘干了披风摆。
“你干嘛!”林棠溪扭头看他,“过来给我磨墨!”
薛意去她身侧拿起墨缓缓磨:“好。”
“你磨的声音不好听!”林棠溪硬要挑他的毛病。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连个墨都磨不好吗?”
“我从来没有帮别人磨过墨。”
他的手只用来挥刀杀人,独对林棠溪他心甘情愿伺候着。
“那你多帮我磨!”林棠溪恶声恶气。
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给她当书童,多丢脸。
薛意笑了笑。
“好,棠溪小姐要说话算话。”
林棠溪和姜南月抄着抄着,抬头共看了一轮明月。
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拖对方下水。
让她帮忙一起抄。
只要她和我一样受罚,心里就会舒爽很多。
林棠溪抄着抄着就犯困了。
外面有人敲门,薛意起身去看,侍女送了保暖的东西来。
“薛大人,雪夜湿寒,老爷说莫要让小姐着凉。”
薛意接过:“好。”
他折身回去,见林棠溪已经撑着头睡着了。
薛意把轻裘盖在林棠溪身上,替她拢好时,发现林棠溪脸上画到一道墨痕。
薛意取出帕子,小心的给她擦干净。
林棠溪睡着脸颊微鼓,薛意盯着看了看,然后伸手戳了一下。
林棠溪感受到有人在动她,直接一巴掌挥过去。
薛意没躲,手背被她的指甲挠了出几道红痕。
他看了看手背上的痕迹,又看了会林棠溪,接着取出纸和笔,帮林棠溪抄起来。
他仿林棠溪的字仿得很像,写得也快,很快便抄完了厚厚一沓。
薛意把这一沓混进林棠溪写的那一堆里。
外面风雪越来越大,室内烛火摇曳,静谧无声。
姜南月骂骂咧咧半天,画乌龟也画睡着了。
国师挥灭灯起身欲走,见姜南月瑟缩了一下。
姜南月第二天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个披风。
【?】
【哟,神棍给我盖的啊?】
【还算他良心未泯,勉强挤入人的行列】
【行吧,今天姐先不骂你了】
【明天再骂。】
“这个神棍还是算点良心。”姜南月不自觉说出来。
然后她一抬头,发现神棍本人正安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