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不知道是小婴儿够强还是红影太菜,亦或者是红影想快点逃去列车内某个对他来说安全的地点,红影以非常快的速度被越打的越来越远。
两个诡异在车里神仙打架,无论是从战斗的状态中脱离、开始大口喘气的高木岬,还是顺着楼梯下来的结城礼,都不太想往那边靠近。
只有结木花枝不顾危险的追到列车里,去找被撞开的川田。
不过小婴儿大概是不想远离结城礼——
就当透过窗户快要看不到他们的时候,他皱巴巴的脸蠕动了一下,变成了如同七思鳗口器一般的模样。
“呜哇啊啊啊啊。”一声婴啼从口器中发了出来。
随即,结城礼只感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好家伙,原来哭声带伤害的啊,难怪刚刚感觉自己耳朵懵懵的呢,从比之前严重很多的效果来看,在车站走道那会儿,这孩子恐怕已经很注意收敛了。
毕竟现在离得这么远,结城礼都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就更别说正对着口器接了这一发的红影了。
牠直接被哭到跪下,然后被小婴儿张大的口器收割走了头颅。
6:57pm。
不到两分钟,战斗结束。
失去头颅的红影身体像是面条一样瘫软了下来,然后融入了列车的地板里。
结城礼种有感觉——这只对其造成了重创,牠恐怕并没有被彻底的消灭。
只是,快到列车启动的时间了。
“我们先上车吧,可能…等会就要发车了。”他其实是想说等会就要关门了,但是在张口的一瞬间情商占领了高地,好歹没让他把勾起不好回忆的说法讲出来。
高木岬即使坐在阶梯上休息,手里也还紧紧握着铁棍,结城不好去扶她:“高木同学,需要我搭把手吗?”
她还在喘气,看起来情绪也没平复下来,但还是对着结城摇了摇头,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他们走进了车厢,随即小婴儿飘到了结城礼面前,少女们似乎以为结城礼已经控制住了对方,再加上现在他看起来已经不再狰狞了,所以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脸上早已恢复成了正常的样貌,全黑的眼睛这会倒是闪闪发亮,神态上看,好像对自己有些骄傲。
他是应该感到骄傲,刚刚的确做的好。
结城礼当然也不会吝啬夸奖:“是的是的,谢谢你,你刚刚做的很好。”
闻言小婴儿更高兴了,裂开了看起来很正常的嘴巴。仔细看,这孩子连牙都没长出一颗,五官也没长开。
这样看来,如果不是发育不良,那么他被抛弃的时候应该只有四个月左右大。
“你叫什么名字?”姑且算是友军了,他总不能就叫这孩子丑婴吧,更何况现在孩子只是没有长开,算不上什么丑不丑的。
“唔啊啊啊,pa…pa…啊啊…”
显然他还说不了什么话,只能大概的发出与“爸爸”类似的音节。
结城礼以前什么年龄不说,但现在可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就喜当爹。
于是他当即拍板决定:“那就叫你派帕好了,还有,我不是你爸爸。”
结城礼根本不会取名。
他直接根据发音照抄了类似的游戏角色名,反正又不是不好听。
而且派帕看起来很高兴,这就够了。
这边聊着,另外一边的气氛可算不上好。
高木岬已经缓过来了,她正忙着安慰失魂落魄的结木花枝,但后者没有理会她,或许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让一旁看着的结城礼都感觉有些尴尬。
他对自己的说话水平没有自信,平时要么对熟人说怪话,要么就对陌生人缄口不言,必要开口的时候斟酌自己的语言都要好一会,实在不适合参合,他怕起反效果。
但也有他能做的事情,结城礼上车前捡回了之前丢在站台上的破洞外套,他走到黑黢黢的人形面前,将已经成为焦炭的川田加奈包裹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川田身上烤焦碳化后的杂质在他身上蹭的到处都是,之前那个黑色液体虽然能够腐蚀布料,但在肉体上的伤害似乎更接近火焰。
只要不像之前一样蹭个不太雅观的形状在身上就行,他倒也没有什么洁癖。
反正衣服肯定是要扔掉的。
结木花枝一直没有理会安慰她的高木岬,这也不奇怪,她从川田死后开始就像是老化了的机器一样。
刚开始时还对外界有反应,现在更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之前的冲击过大,她一边想要逃避现实,一边又不得不去面对好友的尸体,这对原本将自己当做川田守护者的少女有些太过残忍。
可能对川田来说,她是好友和保护者,但对她来说,川田更像是她的精神支柱。
所以当结城礼包裹尸体的时候,她才像回魂了一样反应了过来。
“谢…谢谢你们。”
她原本柔和又带着特殊韵律的声音被沙哑和干涩取代,但这副灵魂回到现实的样子让旁边的高木岬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们原本不是要好到这种程度的关系,为什么高木对结木那么关心呢。
他还记得当时高木岬看着川田和结木时羡慕的眼神,大概是向往那样的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