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强压着限速飙车到现场，好在晚上路上没什么车，钻过警戒线，跟现场的同事交流了几句，就往监控室赶过去。

这时监控室里空无一人，案发时还在办公楼的员工早就在拉警戒线前就被带去警局了，在没洗清嫌疑之前都要在警局里待一段时间，好在这个点还能在办公楼里的，除了巡逻的保安，就没几个人了。

现在整栋楼里只有警察，整个监控室里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有几十块，这里包含了整整三十层所有的监控画面。

好在不用一个个去查看，只用在总控里选择指定楼层的监控就可以了，脑海里回想着，楚原做笔录时说的话。

最先打开了电梯里的监控，电梯里的监控一片漆黑，好像被遮挡住了，拉了一下进度条，这才能看到画面，画面在楚原离开电梯后，陷入黑暗。

接着按照楚原离开电梯的时间，打开18层电梯口的监控画面，很可惜这个监控照不到电梯里面。

监控里楚原离开电梯后，站了几分钟，接着就是在墙上找着什么，然后就是在打电话，监控录音也是正常的，画面中的楚原重复着拨打电话，在听到语音播报声后又挂断的动作，重复几次之后，播报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最后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画面中楚原动作缓慢地挂断电话，然后静止不动了，监控里的声音因为电话的挂断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重新响起，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

刘辉强都感觉声音是从自己四面八方传来的，而不是从电脑扬声器传来的，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最后楚原跑出了监控画面，刘辉强随着楚原的移动，不断地切换着监控画面，最后监控画面停止在了一楼的楼梯间，一大团东西从上方进入了画面。

监控画面还在播放着，画面中楚原跌坐在台阶上，随后一动不动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只有左上角跳动的数字、地上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墙上缓缓变长的血线告诉刘辉强，画面并没有停止，而是楚原停止了。

接着就是楚原拨打报警电话，然后是警察的到来，楚原才彻底离开监控画面，楚原全程陷入了一种失神的状态。

刘辉强往前翻监控，记住那一团残肢掉下来的时间，继续查看其他楼层楼梯间的监控，也只能看见那一团东西一闪而过，一直往上翻到顶楼，那团东西好像是莫名其妙出现在画面里的，全程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刘辉强靠在椅背上，给眼睛做着眼保健操，这么快速地切换不同的监控画面，眼睛都看花了，休息一会再继续看其他人的监控画面，来确认其他人的动向。

楚原站在监控室里，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光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抬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没等他想明白，他马上被门口蹲着的小猫咪吸引了注意，浑身漆黑一双眼睛发着绿光，他感觉这个小黑猫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楚原慢慢挪过去，蹲在小黑猫的面前，试探性地把手伸到小黑猫眼前，小黑猫凑上前对着他的手嗅了嗅，好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歪着头看向楚原。

楚原缓缓地把手放在小黑猫的头上，入手是软绵绵的触感，毛茸茸的耳朵在楚原手心动了动，让他感觉手心痒痒的，他的手顺着头顶一路摸到尾巴，小黑猫不耐烦地用尾巴抽了一下楚原的手臂，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楚原毫不在意，面上露出愉悦的微笑，把手伸到小黑猫下巴挠了挠，小黑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

刘辉强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从椅子上起身四处张望起来，扫视了一遍四周，这才看见地上漆黑的一团，跟一双发着莹莹绿光的眼睛。

刘辉强忍不住倒退两步，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东西，桌上的东西被撞得倒在一起。

他看不见楚原或者说，现在这种状态的楚原，他透过楚原身体直接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小黑猫，在他眼里地上只蹲着一只小黑猫。

小黑猫被东西倒下的声音吓了一跳，冲楚原喵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楚原拍了拍小黑猫的脑袋以示安抚，也不关心背后发生了什么，专心安抚小黑猫。

刘辉强听见猫叫，这才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只猫，但是紧接着就被地上的血迹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再去看猫。

自然也没能发现小黑猫诡异的姿势，小黑猫头顶的毛发，被什么东西压下，随后又立起来，爪子搭在空气中，脑袋也蹭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血迹是在楚原出现时，显现出来的，这些血迹或许一直存在这里，但是无法被人看见。

血迹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看着这片血迹，刘辉强强行让自己内心沉寂下来，这些血迹涉及到了他所不知的世界，以前也只是听局长提过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