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国内普通人轻易难以体会到的舒适。
空气中漂浮的仿佛都是金钱的味道。
晚上顺便去体验了下自助餐厅。
大牛排,小海鲜,吧唧吧唧。
江衫吃的贼开心。
她是个标准吃货。
一听随便吃,两眼放光。
此刻,双颊鼓着,像个小仓鼠。
王智汶稍微文雅一点,但炫着海鲜的手也没停过。
时寻就还好了,可能电影里见多了。
实际体验开始觉得还不错,很快就失去兴趣。
取了点蔬菜沙拉,水果,浅尝辄止。
他的关注重心,主要还是在手上那份电影节的流程单上。
第一天开幕式红毯,然后是两部主竞赛单元的播放,中间几天,也都是放各单元的片子。
‘车四十四’跟其余提名的十五部短片一起,被集中安排在九月六号下午播放。
最后一天,则是闭幕式及‘颁奖典礼’。
——
八月二十九,下午两点半。
万众瞩目的威尼斯电影节开幕式。
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云集。
红毯上,巨星们着盛装走过。
基本都是白色人种为主的面孔,少部分黑色。
亚洲面孔显得相当异类,不少记者都被吸引。
要说今年也怪。
往届鬼子的电影人来的多,小棒子偶尔也能来溜溜。
但今年一个都没来。
两个剧组‘棋王’和‘车四十四’,都是中国电影。
而昨天还在好奇,为什么电影节的平面图案小狮子,看起来像头少了个驼峰的骆驼的江衫同学,走路的腿都在抖。
她今天穿了一身旗袍,有点像色戒里汤唯穿的那身,素雅,很有气质,也很好看。
但姑娘平生哪见过这种场面。
镁光灯,咔咔咔,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往脸上怼。
旁边走过去的人,又是让人哇哇哇的国际巨星,大导演。
有些甚至被写在教科书里。
吓人!
偏头看看左右,王智汶也好不到哪里去,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那货倒是淡定,标准的微笑,对着镜头挥手致意。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回答却让她后悔多余问这一嘴。
“紧张有用吗?”
时寻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可能是导演思维作祟吧,昨晚在房间,他对着镜子练了很久。
就一个念头,大方得体,出门在外,不能给国家丢人。
“……”江衫。
什么叫聊天终结者啊(战术后仰)。
我不知道紧张没用?
我用你说?
不过这么说了两句话,江衫的紧张心理,确实得到了一点缓解,大迷糊就是这样的性情。
转眼,也要采访了。
两个剧组一起采,是几家国内来的媒体。
相比于棋王剧组,时寻他们自然只能是陪衬。
且不说,一个长片,一个短片。
一个正规军。
一个杂牌军。
江湖地位在这儿摆着。
滕文骥那是大佬,第四代导演代表人物之一。
剧组来的演员来的也都是明星,比如爱模仿爱恶作剧的谢园老师。
时寻是谁啊,一个没毕业的学生。
而作为导演的滕文骥,也理所当然被问了最多的问题,展望啊,巴拉巴拉。
这也是他第一次杀入威尼斯。
他很渴望能捧尊大奖回去。
老实说,后辈们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
身为老前辈,他也很不甘心。
当然,面对记者‘有没有信心为中国电影夺得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第一个奖项’的问题。
他的回答很收敛,主打一个谦虚圆滑。
“信心当然有,但毕竟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影片,谁得奖,都有可能。”
时寻也被捎带着问了一嘴:“时寻导演呢?”
他的回答就是另一个风格了,十分正经:“当然,我很有信心。”
“哈哈哈。”
滕文骥一听就乐了,呵呵的笑着,看着挺善意。
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吧。
大抵也就是‘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挺符合他一以贯之展现的人品。
“那就祝时寻导演,如愿以偿了。”
记者们都笑。
当然他们都比较善意,毕竟时寻能进威尼斯,已经为国家争了荣誉。
年轻人嘛。
八九点钟的太阳。
身上没股子朝气怎么行。
但要说能有多相信,也很难。
这不光是对时寻,对滕文骥也一样。
实在是威尼斯电影节对华语电影太残忍了。
自成立以来,便没有华语影片获奖的例子。
不算这回,连提名历史上也只有一次。
短片领域,时寻的车四十四更是头一个。
而与车四十四竞争那十五部短片,又都是狠角色。
而且不少都是英语片,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你说能得奖,这会儿鬼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