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还在那儿慢悠悠的,任逸帆倒是机灵,蹲下来跟学姐平视:“我叫任逸帆,飘逸的逸,帆船的帆……”
说着说着,他的视线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坐在后面的陈澍,嘴里的话一下子就卡住了。
钟白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他:“死远点。”
嘴里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却明显有所收敛。
任逸帆趁机朝陈澍挥了挥手,陈澍也不失礼貌,笑着回了个招呼,心想:“等你忙完,咱们再聊。”
报到处的学姐们看着这一幕,心里大概是五味杂陈。
这新生报到,每年都有新花样,今年的新生,特别能闹腾。
钟白把任逸帆推得东倒西歪,然后自己蹲下开始填写登记资料。
任逸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脸好奇地问:“我认识的路桥川,是个闷骚的好小子,他怎么得罪你了?”
钟白听了这话,手里的笔一顿,转过身来,眼神里仿佛有火花在迸射:“他说我没女人味。”
任逸帆一本正经地回答:“诚实是种美德。”
报到处的学姐看着钟白的资料还没填完,耐心地提醒:“同学,姓名。”
钟白根本没搭理,继续跟任逸帆较劲:“他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没女人味。”
任逸帆摇了摇头:“他的美德有点过分直白。”
“我哪里没有女人味?”钟白不依不饶。
学姐再次提醒:“同学,姓名。”
钟白这才转过头,有点不耐烦地连说三遍:“钟白,钟白,钟白!钟,是和尚撞钟的钟。”
任逸帆抓住机会,又想溜:“湖北餐馆拿手机。”
钟白迅速伸手拽住他的帽领,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语气突然变得温柔:“白,是白衣天使的白。”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任逸帆举起双手,好像想要遮住自己的脸,装作这事跟他没关系。
钟白资料填写完成,任逸帆招呼陈澍,一起把钟白送往宿舍。
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任逸帆随口给陈澍和钟白来了个速成版的介绍,但他巧妙地避开了“弟弟”这个称呼,只说是个远房亲戚。
毕竟,任逸帆和钟白是那种从小打到大的朋友,突然冒出个弟弟,那得解释的事儿多着呢,能让人头大到爆炸。
钟白对这个“远房亲戚”似乎挺感兴趣,但也没多问。
可能在她看来,人家的家事,那是神仙打架,凡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陈澍也不傻,跟着任逸帆的话儿接茬,装模作样地扮演一个刚认识的新朋友。
这戏份,他演得是滴水不漏。
一路上,任逸帆就像是开启了怀旧模式,给陈澍播放他、路桥川还有钟白的童年“烂片”——从幼儿园开始的捣蛋生涯,到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钟白偶尔插嘴,像是在给这部老电影加点新花絮。
陈澍听得津津有味,仿佛通过这些故事的片段,他已经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路桥川有了三维立体的印象。
这就像是在听一个老电台,虽然只有声音,却能想象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