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稀疏,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仿佛是地平线上的航标。
肖海洋背起了钟白,那个平时总是横冲直撞的人,此刻却像个醉酒后的孩子,软绵绵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余皓一边走一边偷笑,他今天算是轻松,因为他只负责拿着大家的行李,而大家的行李,就是李殊词那个不知装了些啥的小包。
余皓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笑。
他最轻松,因为他只负责拿着大家的东西,事实上根本没什么东西,就李殊词一个小包。
陈澍一边走一边对着自己背上的李殊词说:“殊词,咱们得再走一段才能打到车,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赶紧吱声。”
李殊词在他背上挪了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别担心,我可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纪念品’。”
“我不是说这个……”陈澍顿了顿,也没再说其他。
肖海洋突然停下脚步,试探着叫了一声:“喂,钟白,有事跟你商量呢。”
钟白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像是半梦半醒。
肖海洋问:“你醒了?”
钟白没回答,肖海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算了,还是睡吧。”
余皓在旁边插嘴:“建议你说。”
陈澍和余皓继续往前走,将空间留给二人。
肖海洋在原地停了下来,念起了诗:“你,爱的是春天,我爱的是秋季。可是,假如你向后退一步,我又跳一步向前,那我们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白的梦话打断:“我喜欢你,路桥川。”
肖海洋话哽在喉咙半天,最后基础一个“嗯”字。
得到回应的钟白之后一路上呼唤了好几次路桥川的名字,肖海洋都应下了。
除此以外,五个人再没有其它交流,只有脚步声和夜风在耳边呼啸。
他们穿过了昏暗的街道,偶尔有夜归的猫从身边悄无声息地掠过,路灯下的光影斑驳,投在他们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夜行人匆匆而过,仿佛都急着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
最终,他们坐上了车,抵达了学校。
陈澍他们把喝醉的钟白和李殊词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然后招呼着同班的林洛雪和顾一心下来接应。
两位女生小心翼翼地将两个醉鬼搀扶上楼,而陈澍和余皓则在一旁打趣。
肖海洋在临走前,特意对林洛雪和顾一心说:“今晚的事,就当是个秘密吧,别让其他人知道我背钟白回来的事。”
陈澍和余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两人都没提起肖海洋不让钟白知道的原因。
在这个清冷的夜里,他们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有分量。
肖海洋,这家伙,有时候单纯的可爱,就像是个孩子。
以为只要能远远守护着心爱的人,看着对方无忧无虑,不受一丝伤害,便足够了。
不惊动,不打扰。
至于那个人的心里有没有他的身影,他似乎并不在乎。
陈澍虽然理解肖海洋这份单相思的微妙情感,但他知道自己无法做到这样无私。
反思自己,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未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有过特别强烈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