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笑眯眯的眼神，文一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样的笑容，似乎是这个女孩早已练习了千百遍的，文一却在那笑容中，感受到了冰冷的麻木。

一个瓶盖，就可以买下她一次。

而一个瓶盖，在交易处最多能换到一斤土豆而已。

再看这个女孩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文一心中一时默然。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女孩。

文一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未曾体会那种感觉是怎样的。

对这个年纪的他来说，或许会有好奇，会感兴趣，但同样会觉得害怕。

他只知道，在旧世界，男女之间的结合，是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上的。

初出茅庐的文一，第一次进入荒野流民的社会。

只是这聚居地中的种种见闻，就让文一大受震撼。

从天而降的炮弹、炮火中的废墟、活着被抛进粪池的老人、自视高人一等的原住民、与路边粪便同眠的流民、眼前的这个女孩……

一幕幕在文一脑海中浮现。

他想不明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世界，似乎不应该是这样。

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想着想着，文一感到了莫名的烦躁，不知从何而生的愤怒，渐渐笼罩在了文一心头。

“汪汪汪！”

毛毛惊恐的叫声打破了文一的走神。

回过神来，文一转头看去，只见毛毛瘦小的身体，被一个流民扑在身下。

那流民兴奋的大笑着：“狗肉！野生的狗肉，哈哈哈！”

毛毛的叫声中已经发出哀嚎，它只是一个小体型的狮子犬，被一个人类扑在身下，根本没有挣脱的力量。

文一赶忙大吼一声：“那是我的狗，放开它！”

似乎是因为刚刚心中的烦躁和愤怒，文一这一喊声音很大。

一下子吸引到附近所有流民的注意，附近有两位守卫的目光，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不过守卫并没有马上介入，而是观察着事情的变化。

那抓住毛毛的流民抬起头来，看向文一，脸上狞笑着：“小子，你说这狗是你的，有证据吗？”

周围也有其他的流民纷纷开口：“哈哈，笑死我了，这狗在地上到处跑，那不就是野生的吗！”

“就是，谁叫他带只狗肉，不把狗杀掉装起来，却放任那狗肉在地上跑，想干嘛，炫耀自己有口肉吃吗？”

听到周围的流民跟着起哄，抓住毛毛的那个流民，脸上表情更加得意：“小子，听见没？这狗肉在地上跑，老子说它是野生的，它就是野生的！”

刷！

文一从枪套中拔出左轮手枪，指向那个流民：“放开它！”

见文一拔枪，周围顿时有好几个流民从人群中走出来，将文一团团围住。

附近的守卫也走了过来，默默注视着这场争端。

这几个流民显然都是一伙的，他们很显然就是打算一口咬死这狗是野生的，这样就不算抢别人东西了，守卫也不会介入。

“呵……”

文一顿时气笑了，缓缓将左轮手枪塞回了枪套中。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啧，本来就在气头上，就陪你们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