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绝妙一眼看出刘冠志的想法，玩味笑笑。

“在下的嫌疑，这么快就被排除了吗？大人就不怕在下是贼喊捉贼，故意扰乱视听？”

“不怕不怕，你是人，凶手可……”

话说一半，刘冠志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朝手下吩咐。

“你们都退下，不准任何人打扰本官查案！”

“诺！”

几名狱卒心有余悸瞅了顾绝妙一眼，纷纷退出小院。

凉亭中只剩三人。

“大人刚才想说什么？”

顾绝妙好奇问道。

按理说如今刑部大狱中抓到的犯人，都没那么容易洗清嫌疑。

刘冠志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杀王大人的凶手不是人，是妖！”

即便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刘冠志还是刻意压低嗓子说道。

“你小子虽然看着不是什么好货，但也绝不是妖邪，所以本官断定你不可能是凶手！”

“妖？”

顾绝妙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错，既然你已入局，而且时间紧迫，有些内幕确实不应该瞒着你！”

刘冠志拿起先前被自己扣在桌上的画像，递给顾绝妙。

“司天监给出的凶手画像，彭大人拿来的。”

纸上人身兽首的怪物，让顾绝妙不由瞳孔一缩。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相比于正常的人来说，有时候特征明显的异类要更加难以寻找。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以朝廷这么大的搜查力度，以及长安城百姓的警觉程度。

一只妖逗留在长安，早踏马被朝阳群众举报了，哪还会等到现在还抓不到凶手？

这样看来，无外乎两种情况。

第一，这玩意早就逃跑了，自己就算有千头椿的帮助，想要地毯式搜寻整个大唐境内，没个十年八载，根本找不到！

第二，凶手还在长安城，但是有人包庇！

敢刺杀朝廷命官，又能搞到妖怪做帮手的势力，皇城中也屈指可数。

自己一个小卡拉米去插手，无异于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顾绝妙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跳出来的时间点太早了。

就算还呆在牢里，刑部发现抓错了人，过不了多久也会把他们都放了。

“怎么，看到是妖，怕了？”

刘冠志眉毛一挑。

顾绝妙讪笑一声，“大人，在下想问问，如果找不到妖物，大人会如何向圣人交差？”

“那就找一个最邪门的顶罪。”

刘冠志似笑非笑，耳边仿佛听到了一阵退堂鼓。

“有人选吗？”

“有啊，你就是。”

“草！”

“你说什么？”

“在下是说，草木皆兵，断不可取……”

顾绝妙一阵无语，妈的！

合着这事儿自己不掺和也得掺和！

赶鸭子上架也就罢了，上的还是神农架，里面全踏马是未知生物！

顾绝妙长叹一声，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要放平心态，不急不躁。

想要彻底把自己撇出去，就得找到线索，尽可能缩小搜寻范围，节省精力的同时，提高效率。

于是一边伸手翻看桌上的卷宗，一边询问道。

“二位大人，除了凶手画像，还有什么其他可疑的点和线索吗？”

“有！”许久没有开口的彭追上前一步，“王大人的死法很蹊跷。”

“有多蹊跷？开肠破肚，脏器尽失？还是四分五裂，装进麻袋？”

顾绝妙追问。

“都不是。”彭追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王大人的死因是被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