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计划貌似并没起什么作用。
这孙子跟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唬又唬不住,打又打不疼。
倒是自己瞧着,有股无能狂怒的意思。
可他还不敢随意让呼不敬出手,这娘们下手没个轻重,一旦整死,线索可就全断了!
“人猫?顾大人何出此言?!”
王麻子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瞬间浮现惊诧的表情,随即神色一黯,假意抹着眼角。
“可怜我那孩儿命浅福薄,没给王某机会尽一份当爹责任,便随他母亲去了……”
“王某知道不良人在长安城只手遮天,王某今天也可以认栽赔罪,谁让犬子不长眼,得罪了顾大人呢?”
“可顾大人也不能拿诋毁孩子,来揭一个父亲的伤疤呀!”
“孩儿虽死,但他永远是王某的心头肉啊!”
顾绝妙剑眉一挑,“那你为何在孩子刚生下时,就抱着他匆忙离开?还说不是为了掩盖恶行?况且那产婆已经交代了,你认与不认,都逃不了!”
王仕途表情无辜,“顾大人,婴孩早产体弱气短,王某自然要及时将他送医,难道这也有错吗?”
“那马婆子大半辈子没有儿子,眼红我王家喜添新丁,出言污蔑,顾大人应明辨是非才对,怎能对受害者拳脚相向?”
情到深处,王麻子眼眶湿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就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绝妙眉头紧锁,王麻子背后一定有人指点,这些说辞听着滴水不漏,应该是早就准备好应付官差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用小麻子的性命做要挟,逼迫王仕途说出真相。
不过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王仕途本人早有防范,且心理素质并不算差。
而且涉及妖邪的事,查出来估计就得满门抄斩,说了还不如不说。
反正自己也没有证据,以命相搏,没准还有生机!
第二,自己假意离开,利用千头椿暗中监视,另一边在附近藏匿“饵料”,试着把妖变之人勾引出来。
可缺点同样很明显,这样做,查证时间可能会被拖得很长。
一旦彭追那边不顺利,被上面抹掉查案机会,那自己这边也会受牵连。
到时候这件案子,恐怕又会像之前的烹尸案一样,不了了之!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正当顾绝妙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就知道你搞不定!”
“还是让本司命来吧!”
呼不敬说着,撸起袖子走了过来。
“不能杀!”
顾绝妙一惊,立马挡住她的去路。
呼不敬白眼一翻,“他也配死在本司命手上?”
这麻子脸身上妖气萦绕,他若是无辜的,本司命把自己脑袋割下来给他当球踢!
“起开!”
话音刚落,只见呼不敬双手成掌,猛的合于大灯前!
食指灵活跳动,互相纠缠,却又很有节奏的掐着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以吾之魂,还汝之魄,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三指莲花,给我开!”
呼不敬的十根指头,别扭的缠绕在一起,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美感,骤然停住!
刹那间,院子里阴风大作,尘土飞扬,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顾绝妙隐约看到,奶茶妹头顶冒出一股子黑烟,几个呼吸的空档,就在头顶凝聚成一个看不清面庞的鬼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鬼影是个男的。
因为他没有大灯。
然而除了顾绝妙和呼不敬以外的所有人,都只是觉得周遭温度骤然下降,好像一瞬间就入了冬。
似乎全都看不见那黑乎乎的影子。
王麻子也是一样,正当他茫然看天,不知所措时,忽然一股刺骨寒意从眉心钻了进去,下一刻便没了意识。
顾绝妙眼睛瞪得硕大,前后来回转着脑袋,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黑影的手指,正掠过自己的头顶,直取身后王麻子的天灵盖!
“司命大人,他好像能看见我……”
黑影声音嘶哑不清,嘎吱嘎吱,很是难听。
顾绝妙顿时汗毛直立,连忙低下脑袋。
“我也没撸多呀……”
“是幻觉,是幻觉!”
“鬼才能看到鬼,老子还要长命百岁呢!”
可越这样安慰自己,顾绝妙就越觉得心虚。
难不成真让张德帅那老乌鸦嘴说中了?
前天命数过半,今天暴毙身亡?!
呼不敬撇撇嘴,“别废话,先问问这麻子脸,他王家的积蓄藏哪了?”
“我说的是全部!”
“诺——”
长长的回应声在顾绝妙耳边回荡,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