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一切，二人马不停蹄离开王府。

那支断手还带着，要不是顾绝妙执意阻拦，王麻子那具早已脑袋开花的尸体也得被呼不敬拖在后面……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得赶在上面做出反应前，赶紧把案子了结。

否则很有可能会像上次一样，马上真相浮出水面，被李林甫半路截胡！

顾绝妙一路眉头微锁，扫了眼身旁披金戴银招摇过市的貔貅妹，轻轻叹了口气。

“司命姐姐，你说一颗小小的丹药，为何在王仕途服用后，不对他身体造成任何损害，反而没吃药的薛氏生下的孩子变成了妖邪？”

这根本不符合他所认知的医学常识。

丹药也是药，进入体内就会发挥效能。

身为医生的顾绝妙再清楚不过。

呼不敬晃荡一声两个手腕子上十几条玉镯子，发出清脆的动静，听声音就知道是上等货。

满意点了点头。

“养过蛊吗？”

顾绝妙一愣，“听说过，没机会养……”

“废物，不敢就说不敢，什么没机会？”

顾绝妙不满哼唧了几声，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公子……

就听她继续说道，“那些小虫子很聪明的，可以按照实蛊者的要求，去到人的身体每个角落，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理解！”

顾绝妙点点头，“体液传播，王麻子与薛氏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或许就在那个时候，虫子钻到了薛氏肚子里，从而影响胎儿！”

“不过……办事儿的时候就不疼吗？”

他还是没法想象，虫子通过这种途径转移到薛氏体内。

王麻子就算再皮糙肉厚，也不至于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还有一种可能。”

呼不敬眯了眯眼，“慈悲佛有种名叫“通心禅”的法门，也能达成类似效果！”

顾绝妙心底一沉，“可听王麻子的意思，那云中子本人是个道士，不是都说佛道之间互相敌视吗？他怎么会佛家法门？”

“切！少见多怪！”

呼不敬鄙夷道，“天下功法又不是只能练一种，多门本事多条路，只是能使出通心禅的人，恐怕不好对付！”

“连司命姐姐也不行？”

顾绝妙脸色一紧。

“按理说呢，本司命的本事是比他高那么一丢丢，但加上你就不一定了。”

顾绝妙尴尬笑了一声，话里话外说老子是个累赘……

他甚至有些想念那个在自己面前乱闪大灯的狐媚女子了。

起码说话中听，即便惹恼了，自己也有反制措施。

正要细问，却听呼不敬冷不丁一声惊呼。

“你会下蛋？”

顾绝妙满头黑线，我踏马还会抱对呢！

张口就要怼回去，忽然感觉胳膊一阵瘙痒，袖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一样。

急忙低头查看。

只见一颗颗翠绿的小豆子，顺着袖管散落在路面上，接触土壤后，迅速遁入，没了踪迹！

乍一看，还真像下了一堆小绿蛋！

“卧槽？”

顾绝妙心中一慌，这是千头椿的种子！

平常这些小东西只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手中，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何不受控制，自己跑出来了？

完了！

这差不多跟大小便失禁一个道理，当病人的身体极度虚弱之时，便会括约肌失控，导致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顾绝妙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好精致的小东西！跟玉豆子似的，值不少银子吧？”

呼不敬兴致勃勃蹲下身子，一接一把，放到眼前用手指轻轻扒拉。

小豆子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迷人的绿意，还有点晶莹剔透的味道。

“多下点！多下点！”

顾绝妙一头黑线，重重朝着左右肩头拍了两巴掌。

“给老子停！”

说来也怪，先前还多如流水的绿豆子，装瞬间停止了产出。

呼不敬一脸失望，把接到的种子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真小气！”

顾绝妙心底发慌，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现在的精神头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八仙台上作法的喧闹声缓缓传入耳朵。

“到地方了！”

二人抬头看了眼路边一间铺子的门头。

“云中居”三个字龙飞凤舞。

门口摆着的长桌上面，还放着一壶茶水。

只是店门紧闭，里面没什么动静。

顾绝妙伸手摸摸茶壶，还带着一丝温热。

“刚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