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恳请陛下，命顾绝妙为监察本案主官！”

且不说这帮大员的家眷里有没有凶手，就算是有，李相也能让他连一根毛也查不到！

到时候圣人要求你复命，看你小子还如何巧舌如簧！

“嗯……”

李隆基点了点头。

“传旨，擢升黑衣不良顾绝妙，暂代长安县不良帅一职，赐金牌，在此期间，内城宫城可畅通无阻，可随时调动右龙武卫百人，如遇妖邪，皆可先斩后奏！”

彭追现在被关在大理寺狱，其一众手下也都关押收监，没法给他配不良人。

况且在内城走动，确实需要有人协助才是。

北衙六军之一的右龙武卫再合适不过。

完犊子了！

顾绝妙一脸的生无可恋，老瘪三的砒霜是不用吃了，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顾绝妙，还不快快谢恩？”

李林甫稀眉一挑。

“谢——主——隆——恩——”

顾绝妙拉长声调，不情不愿。

再看一旁的张德帅，笑得又浪又贱。

“圣人，那这顿早食，臣是不是就不用……”

“撤了吧。”李隆基随意摆摆手。

“再过月余，便是玉环生辰，在此之前，务必结案，否则这顿肉食，就由你二人一同享用！”

“臣领旨！”

老头儿按着顾绝妙的脖子，又是重重一拜！

“退下。”

李隆基一声令下，二人低着头退了出去。

看远离大殿，顾绝妙忽然跳起来，搂住张德帅的脖子，玩命猛掐。

“怎么办？”

“你刚才是聋了吗？皇帝下旨的时候为什么不拦一下？”

“你自己怎么不拦着？”

“我敢吗？”

“那老夫也不敢……”

顾绝妙嘴角抽搐，“早知道你这样忘恩负义，我就不救你了！”

“现在把一众朝廷百官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你说怎么查案？”

张德帅一脸的无所谓，“你刚才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吗？顺着查不就行了？”

“那都是我踏马为了救你，胡乱编造的！”

顾绝妙咬牙切齿，“鬼知道那个邱仁楷为什么要去明堂跳楼，万一是他认为太低的地方摔不死呢？”

“反正这事儿你得出力，去敲打敲打那个李林甫，让他别找我麻烦！”

“切！”

张德帅哼了一声，“老夫又没求着你帮忙求情，是你自己非要出头，不关老夫的事！”

顾绝妙两眼一瞪。

“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老子不救你，你这会儿都他娘的让拖出去埋了，你还搁这儿搁这呢？”

“笑话！”

“老夫堂堂司天监监正，每年吃的砒霜比你吃的饭都多，怎么可能被药死？”张德帅袖袍一挥，满不在乎。

“这不过是圣人和老夫配合演的一出戏而已，敲打敲打下面那些大员，顺便为这案子找个替罪羊，好把彭追他们放出来，你自己硬要瞎参和，老夫也没办法！”

出了这么大的事，该问责追查的都在昨天死光了，线索断得一丝不剩，总得有个人出来顶罪吧？

顾绝妙一脸不信，“用砒霜演戏，你当老子三岁小孩？”

“那你看这是什么？”

老头儿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果大小的白色丸子，凑到顾绝妙面前。

一股淡淡的蒜臭味直冲鼻腔！

“砒霜？”

三氧化二砷的味道顾绝妙很熟悉，这玩意儿适量服用，可以治病。

“看好了！”老头儿嗤笑一声，将那白色丸子高高抛起，正好落在长大的嘴中。

嚼吧嚼吧，很是享受，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完后还张开嘴让顾绝妙检查，示意自己没有弄虚作假。

“信了吧？这东西老夫平时当零嘴吃。”

顾绝妙表情呆滞，砒霜虽然可以用药，但计量都是以毫克计算，那么大一颗，少说有个十几克，别说人吃了，换作耕地的牛都活不了命！

“你一顿能吃多少？”

“二两吧，吃多了也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