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无论他如何劝说,县令赵时却是铁了心的要吕布走。
正在他出神之际,吕布已然开口,“既然县君已然应允,布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布在亭中不久,不少事都是方才展开,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会前功尽弃。这武阳亭长一职,不知县君可有人选?”
此事孙康来之前已问的明白,笑道:“来时县君特意叮嘱过,亭中人才具如何,没人比你奉先更清楚。所以要选何人为亭长,只需你举荐一人就是了。”
吕布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县令赵时开出的条件。
既然送上门来,他自然没有不应下的道理。
旁的都不要紧,如今里民训练正到紧要处,他自然要牢牢抓在手里。
说定正事,吕布开始给众人发钱。
世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无非两样,钱与权。
如今他也不过是个小小亭长,自己尚在挣扎之中,自然也谈不上一个权字。
好在对于这些里民来说,钱比权更紧要。
他令人将钱分为几份,或多或少。
当日曾随他去往救援周家的人,给的要多一些。不曾前去的人,给的要少一些。
家中贫寒,有老人孩子的,再单独给一些。
如此一来,也算是颇为公正,众人倒是也不曾有异议。
毕竟,这钱是县令给吕亭长的,即便吕亭长不分给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
人数不少,故而送来的钱虽多,三三两两的分下去,却也剩不下多少。
孙康与魏续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恨不得将那些钱都揽入自家怀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对方对金钱的渴望,各自闷哼一声,转过头去。
分钱已毕,一夜暴富的吕布心情大好,转头看向正在与魏续目光对战的孙康。
吕布此时心中还是极为不解。
先是送来大笔钱财,又任由他挑选接替之人,这位赵县令似乎是恨不得他立刻就离去。
可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按理说,他这次立下大功,赵县令应该重用他才对。
换了他是赵县令,即便不把他提拔为亲信,最少也该给个武职,用以为爪牙。
“孙君,你我相交日久,也可算是知己。布有一惑,望君解之。”
言语之间,他顺手接过那个盛着金饼的托盘。
孙康和魏续的视线随着托盘移动。
孙康闻言一愣,随后搓了搓手,压低声音笑道:“奉先是想问为何县君舍得借调你?其实简单的很,县君怕了啊。”
吕布也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哑然失笑。
想必是之前他杀王喜等人之事,再加上这次的事,惊吓到了这位赵县令。所以他宁肯将之送走,也不愿冒险任用他这个人才。
竖子不足与谋。
想通其中关键,吕布看了眼手中托盘,又看了一眼孙康、魏续两人,笑道:“我非爱财之人,也知二君好财。只是孙君,我知己也。阿续,我兄弟也。金饼只有一盘,却是不知该给谁人?”
“却也容易。”魏续按住腰间配刀,睥睨孙康,“并州男儿,自在拳脚上论高下!”
“武夫才动刀枪,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好男儿。”孙康颇有自知之明,论动手,他绝不是魏续的随对手,可要他看着放在眼前的钱飞走,却绝无可能。
吕布早知两人的性子,拿起一块金饼抛了抛,轻声笑道:“我倒是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