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商会经常施粥?”他问道
海渡看了一眼楼下粥铺:“听说赈灾银还没到就在施粥了。”
“洪水初发之时,它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救济难民的商会。”
扫视了一圈下面排队领衣粮的百姓,继续道:“如今城南的这些难民,几乎就靠永元商会接济”
“其他商户偶施援手。”
“对了。”想到什么,海渡补充道:“随将军和随夫人也曾派人多次救济。”
他感叹道:“想来永元商会幕后的老板颇有良知。”
谢洛书听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下面熙熙攘攘攒动的人头。
这确实解了城南的燃眉之急,也为他争取了时间。
因为于他真正的目的而言,赈灾银一案不能这么快查清,他还需要借此顺藤摸瓜,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只是再大的商会,这么耗下去只怕也会力不从心。”
海渡的嘀咕传入耳中,谢洛书眸光微闪。
“赈灾银一事我们拖的越久,永元商会只怕是要损失惨重了。”海渡感叹道
他看向谢洛书,试探道:“当真不顾吗?”
当真要为了所查之事,不顾难民的死活,不顾良商心寒。
海渡沉默的等着一个回答,他这么问,不是在质问,而是不希望面前之人做下以后会后悔的事情。
但无论他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服从,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君臣,更是因为少时相识,一起长大,彼此更是兄弟。
作为兄弟会为他殚精竭虑,作为臣子对他永远忠诚。
一如入仕那天,他和云起一起立下的誓言:“此生,愿为礼度马前卒。”
谢洛书侧目和他对视,剑眉微挑:“这才何时,怎么就不能两者兼顾了?”
海渡顿时惊喜:“你有什么法子?”
说着自觉的附耳过去,看着他凑近的脑袋,谢洛书面上嫌弃,却还是压低声音说与他听。
海渡听后一乐,看向楼下施粥的永元商会道:“好办法!”
片刻他面色又一沉:“只是这钱从哪来?”
折扇敲着自己的下巴:“此案并未放在明面上,咱们也是秘密调查。”
“让长安再次拨款,引人非议是小,只怕会暴露我们。”
谢洛书手腕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道:“我何时说要长安拨款了?”
说完似笑非笑的盯着海渡,海渡立马双手抱胸:“我没钱!”
十分嫌弃他这没出息的模样,谢洛书道:“只是让你先从当铺里拿钱垫着,等真相大白,赈灾银追回来,自会还你。”
海渡这才松了一口气:“行。”
“只是这永元商会的管事会同意吗?”他不确定道
“送上门的钱和名声为什么不要?”谢洛书语气淡淡
海渡赞同的点点头:“行,我先打探打探这商会的管事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去周旋。”
有了解决办法,两人都没在说话,沉默间,站在一旁的凌山忽然出声:“公子。”
他示意下面义诊的棚子里:“那位坡脚大夫就是当初在南府救治你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都看了过去,这一看,谢洛书不仅仅看见了那位坡脚大夫,还看见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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