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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僰人都像你这么油吗

簁簁尝了一点,只觉得比刚才的野猪肉还难吃,一面已经烤焦了,另一面还是半生的,也没有花椒味。勉强吃了几口,放弃了:“你自己吃吧,我们吃饱了。”

采薇难得地害羞了一下:“唔,第一次烤,我知道不好吃,哈哈。”

他用大油手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屁股:“我给你叫个手艺好的来。黑布!”

簁簁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问道:“你烤肉之前洗手了没有?”

“洗手?早上洗了!”

簁簁的脸顿时绿了,伸着脖子:“呕——呕——”

“你怎么了?”采薇吓了一跳,大油手伸过去想拍她。

簁簁赶紧躲开,有气无力道:“别拍,身上疼。”

肠胃抽了几下,她身上是真的疼。

黑布是个一脸正紧的中年汉,在普遍瘦小的僰人里,他也算是很雄壮的一个。

采薇吩咐他为簁簁烤肉,他闷头应了一声就接手了烧架。

簁簁本来是真心不想吃了,但见黑布虽然长得粗壮,身上却比采薇干净许多,做事也很有条理,烤肉极为熟练,用猪毛刷刷上料汁后,烤肉香气四溢,连依依袅袅闻了也食指大动。

簁簁好奇地拿起黑布的料筒:“黑布,你的料汁里加了什么,这么香?”

黑布明显着急了,想抢回来又不敢动手。

采薇把料汁筒还给他,呵呵笑道:“这是黑布的秘密,他不肯说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里面有麻椒粉,有树籽油,有田七粉,还有盐、姜沫和蜂蜜,黑布,还有啥子来着?”

“大王!”黑布无语地看着采薇。

采薇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找其他族人吃喝了。

簁簁刚刚被采薇压下去的食欲又回来了,一边大吃一边怂恿他:“黑布,以后跟我们娘子去辰州吧,我让辰王封你当大厨!”

依依认可地点点头。

黑布闷闷地不说话,只是摇头。

……

吃饱喝足,僰人蛮开始围聚在场中跳起舞来,一个个坦胸赤膊、狂野热烈,还有手鼓、角笛和竹笙为乐,煞是欢闹。

他们的舞步极为单调,斜垮,击掌、抬肘、呐喊,左右轮着来,几乎没有别的花样,而且与乐器的节奏几乎毫不相干,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与高大强壮的北狄比起来,这群南蛮普遍身材瘦小,像第一采薇和第七澈那样的巨汉其实不多,但他们一个个却精悍生猛,充满了爆发力和韧劲。

三个女娘看得既别扭,又新奇,还有一点被感染到。

依依忽然道:“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这些僰人虽不服教化,但此情此景,竟如上古诗中所写的,兄弟友朋之亲,率真浓烈。”

袅袅道:“娘子说得真好!”

簁簁道:“因为我们的先人也曾像他们一样啊。生存环境恶劣,不得不全族协作,上下一心,同苦同乐。”

依依连连点头:“簁簁说得更好。”

过了一会,场中忽然有人唱起了山歌,一个嘹亮清灵的女声。

僰人的跳乐求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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