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典的见证下,在“灵”的权柄“誓约”的见证下,他和圣约翰立下契约。他像是一个亲历者,看清楚了契约上的所有内容。
“放弃被‘......’侵蚀的罗门堡,将教会的圣地向西迁移,帝国割地安置。作为交换,教廷不惜一切代价将异族动乱而引发的遗种封锁,将异族逐出西域。”
契约是由教会传统的斜纹体书写的,读来晦涩的同时,无形带来的一种更为庄重的体验。亚希伯恩很难回答这到底是出卖家国利益,保全一隅的阴暗交易,还是守望相助的证明。
他答不上来,察觉到这东西的可恶来。若是战争看似平稳结束,那么不同历史境遇下,圣先知变成教宗,大公登基为皇帝,那么这份契约又该如何作解?
亚希伯恩亦然不知道。梦中契约仍然继续着,无辜羊羔之血之下,一份契约生成,他什么都做不了,便眼看着曾经历史的一幕在他眼中产生,一桩秘密从一的脑中转入他的脑中。
他似乎是遗漏了这份记忆的归属,一作为蕴藏圣约翰灵魂一角的机偶,到底从何处得来这份以那位大公为主视角的记忆。
教廷所在地,四年一循环,为期数月的枢机会议还未结束。泠被摁在了枢机主教的席位上,裹在一袭宽大的袍子下,趴在宽大的桌子上看着乱七八糟的书,可能今天是母猪的产后护理,明天就是真理的十二种解。
至于各种决策的投票商议,心情好就给看着顺眼的议题投票,心情不好就弃权。
一开始还有人质疑他,但有教宗背书,加上枢机院亦然没有表现立场,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泠突然感到不对劲,她体内的刻印的界限开始模糊,被她封锁的力量开始重启,刻印朝着更高方向升华。这本不是坏事,甚至算是人类朝着神明的重要一步,但这里是现实,是受到“灵”权柄庇佑的教廷圣地。
她的本身即为失落之地的延伸,在侵蚀现实本不是她所愿意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从本质上膨胀了,以至于超过了阈值?像是封存在梦境中那些恶灵变弱了,被同化了。她朝着教宗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就坐在她右上手的位置,此时她手上正摆弄着一份精美的契约,陈旧又华贵的火漆封存在上面。
泠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份坚不可摧的“誓约”建立在上面。
教宗趁着会议讨论正激烈,俯下脑袋,对泠说道:“你说,改变过去的最好方法,是不是在独一份的记忆上动手脚,让他在梦境和时序两个维度上同时发生?”
泠斜睨他一眼,身上的隐隐满溢出的力量被压缩下来,源自“涡旋之刻”权柄凝缩着她身上力量,刻印融合的趋势戛然而止。再度恢复了原先的架构,“裁判官”的位阶更加坚定。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命线织就的布匹已经录入,改变上面图案,改变不了布匹已经存在的事实。”泠恢复平常的态度。
教宗掂量着手上契约的份量,某种意义上,契约根据既成事实已经达成,契约涉及的多方便受到“灵”在“誓约”上的注视。
这对于亚希伯恩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呢。抛个币看看吧,教宗转着手上那枚古币,啪,古币一下立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