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蜀汉立朝四十余载,又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忠臣良将梦断他乡、马革裹尸,背后更是数万兵卒血洒疆场、尸骨无存,然最终却是国破家亡的结果,想到此处刘景煜不免有些茫然。
“本以为再无了结这段尘缘之时,不想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范长生却在今日给我送上如此一段机缘,让我在有生之年渡过这道尘缘劫,昔日有善行,今日结善果。”诸葛果继续说道,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几个少年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也隐约猜想到师父让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光是为的求一份庇护,更是为助昔日有滴水之恩的道门长辈渡过这道尘缘劫。
“父兄子侄三人已逝,后辈之人自有福报,虽说他们一生都在为汉室奔走,实则是为刘氏一族;而那位亲朋故友尚有后人遗存;昔日之缘起,今见其后人,得以缘了;幸得祖师庇佑,让我今日救得你们性命,了却这段世俗之缘。”诸葛果说着,言语中有些激动。
说到此处,几位少年才豁然开朗,又想之下,汉室刘氏后人,自然是那刘景煜,而亲朋故友的后人。。。
“师祖是说,我就是您那位亲朋故友的后人,那我父母亲人。。。”关文浩听到诸葛果的话语,想到在座的几位少年,只有自己最符合那位亲朋故友的后人身份,不免心中黯然失色。
诸葛果右手藏于宽大的袖袍中,不动声色的掐指一算,眼光一黯,似乎有了一些定论,暗想眼前的少年还不足以承受家族的因缘结果,听其刚才的话语,那范长生似乎也没有告知他太多真相,片刻后说道:“我与你祖辈之事已尘归尘土归土,你尚且年少,观你根骨,在道法一途定然有天赋之才,切莫荒于尘俗之事。”
关文浩闻言,心中一凉,既不否认,那就是事实,从南疆临行前祖父母尚且身体康健,父母既已先行南下,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想到此处,急忙向前,双膝跪地,带着哀求的神色说道:“师祖可告知我父母下落?”
“孩子快快起来,等你走到南疆,结果自知,师祖多年未出这道观半步,何以知晓千里之外的事情。”诸葛果赶忙扶起关文浩,解释道。
关文浩有些半信半疑,暗想还是应尽快回到南疆之地,见到祖父,一切自有结果。
“小清,带几位少年去侧厅休息!”了结此间事情后,诸葛果冲门外喊道。
“是,师父!”不一会儿,门外来了一个年轻少女,一身道士模样的打扮,眉清目秀,进屋后向诸葛果施了一礼,而后向几位少年道:“几位少侠这边请!”
“多谢姑娘!”范文正站起来道谢,其余三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等范文正挨个扯了一下他们的衣袖,才醒悟过来,一起向诸葛果拱手施礼后拿起各自兵器退出大厅。
“按辈分来说,你们应该叫我师叔的。”出了大厅后,那个叫小清的少女笑着对几人说道。
“论年纪,你或许比我还小呢,让我们叫你师叔,小姑娘不害羞吗?”范哲快人快语道。
“我是师父最小的弟子,咱们道家最重辈分,你们按照辈分来说就是应该叫我小师叔!”小清忽闪着大眼睛,坚持道。
“好好好,麻烦小师叔带我们去休息!”范哲看这么清秀的小姑娘,怜香惜玉之情悠然而出,称呼道。
“这还差不多!”小清高兴走到前面带路。
“切。。。”范文正用鄙夷的眼神看了范哲一眼。
朝真观规模不大,内部房间当然也不会很多,平时除了诸葛果带着几个徒弟在此修行外,偶尔还有几个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慕名拜访,几乎没有其他外人来此,故道观里房间不是很多,四位少年只能将就一下,住在一处。
待几人进入房间后,小清开心的帮几人端来清水和一些点心,让几人洗一下花瓜一样的脸,顺便吃点东西。
待几人洗脸完毕,准备躺下休息之时,诸葛果走进房间,面色温和,挨个给几人把脉检查伤势。
刘景煜因为强行运气导致力竭,诸葛果趁把脉的时候,给他输了一些真气,浑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沿着血脉流向全身,刘景煜瞬间感到身心无比舒畅,之前的劳累感一扫而光。
范文正则是憋着一股淤气在胸口,经诸葛果以强大的内力疏导之后,随着一口浊气呼出,之前的内伤随即好了大半,只需精心修养两日,就能恢复往日巅峰状态。
范哲先前被那庞如玉一脚踹在胸口,后面又跟其中一个副将大战一场,内伤较为严重,诸葛果以内力疏导之后,又赠予两颗滋补丹药,少年人精力旺盛,伤势也就恢复的比较快。
关文浩多以符箓为武器,几乎没有跟敌人接触,自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还是少年好啊,结伴而行,共赴江湖。”诸葛果给几人检查完伤势,感慨道。
“师祖看起来也很年轻!”范哲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