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境,孟荣心中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照顾好老将军及夫人,我自愧对不起你们一家,曾数次向父亲进言,要求彻查他们离世的疑点,奈何父亲连日伤心欲绝,不忍搅扰二人亡魂,均予以驳斥,我曾私下差人调查,终是一无所获,也曾与忠诚旧部多次探讨分析,猜测是大哥为夺大权联合外人所为,奈何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只得先行作罢,差人将关府每日清扫,待你们一家回归后再做打算。期间我也曾数次派人欲往成都寻你们,但都被大哥以政权交替的敏感时刻不便派人为由予以拒绝。”
“又过两月,始终不见你们一家回归,但外界却频繁传来你父母战死的消息,开始我不以为然,以为是个别宵小造谣以对我不利,后来随着谣言的扩散,嫡母和大哥的近臣却数次将此事报与父亲,我知晓后暴跳如雷,当即找到父亲,想要让他下令澄清此事抓捕造谣之人,并再次进言调查老将军和夫人中巫术之事,可这次引来父亲震怒,将我罢职赋闲,我亦无计可施,只得整日种菜以迷惑大哥一伙,待你们一家回归时谣言自破。”孟荣说到此事直恨得牙根痒痒。
“再后来,在我将要彻底放弃的时候,你和师兄们回来了,让我心中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明天我带你回乡下,咱们从长计议,定要为老将军及夫人讨回公道。”孟荣眼中看着关文浩,眼中充满怜惜之情,有了这关家后人在,原来关老将军从成都带回来的军中旧部定然会倒向己方,行事就会便利很多。
“叔叔,你既然说到曾怀疑那孟励,今夜之事若真是他所为,适才撤退的杀手此刻应该在蛮王府向他禀报行刺失利之事,何不让我悄悄潜入府内,或许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范文正毛遂自荐道。
“平时我在府中居住时,他们行事自然万分小心,今晚大哥喝了不少酒,怕是已经就寝,何况我此时还住在离开王府,料想今晚不会有事发生,即便是有事最快也是明日。”孟荣心思缜密,更了解孟励的性格和做事风格。
“好,那我明晚去打探一番。”范文正一手握拳,兴奋的说道,一天下来看到关文浩接连受欺负,心中亦是憋着一肚子火,在他想来一定要去蛮王府查出点端倪来才行。
“我随师兄一起去。”刘景煜不甘示弱。
“煜师弟,你还年少,遇见突发情况怕是不能及时抽身,还是留下来陪他们两个吧,并且打探消息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范文正笑道。
“对,还是他一个人去比较稳妥。”孟荣拍了拍刘景煜的肩膀说,而后又转首对其他人说:“这次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怕引人注意,该说的也都说了,想必那杀手也不会再回来,你们先休息,我要先回府,明天一早来接你们。”
“舅父当心!”关文浩不舍道。
孟荣摆手示意,而后大步离开,没入黑暗中。
“本以为此行会很顺利,不想还是把三位师兄卷入这南疆的风云中。”关文浩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行一路上接二连三的遇袭,均是冲着关文浩而来,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负伤。
“浩弟,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清城四侠,本为一体。”刘景煜一把搂过关文浩的肩膀说道。
“就是,没有风波,何谈历练,若不是那些人追杀,我们还得不到师祖赐下的武功秘籍呢,哈哈哈。。。哎呦!”范哲笑道,不想笑的太过用力,扯到了一道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哈哈哈。。。”引得其他几人一阵大笑。
“我们一定会为关老将军讨回公道的。”范文正看着灵位,坚定的说道。
“祖父母,我一定能做到!”关文浩走到灵位前叩拜后,眼中充满坚毅。
其他三人也跟着向关老将军和夫人灵位拱手致礼。
今晚注定无眠,除了有伤在身的范哲睡了一会,其余三人均躺着没有睡着。
刘景煜一路上跟着关文浩千里寻亲,他何尝不想去洛阳,找到祖父,看是否能从他那儿得到父母的下落,可师父说洛阳乃龙盘虎踞之地,危机四伏,先陪关文浩在南疆历练好心性和武艺,时机成熟方能去的洛阳,他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天。
对于范文正来说,此行能守得三位师弟一路平安就是最大的收获,毕竟三位师弟都是不可多得的习武修道的天才,日后成长起来,若得他们相助,范家崛起说不定指日可待。
关文浩的烦心事比较多,父母尚无踪影,祖父母离奇遇害,就连自己都被赶出府去,可谓是祸不单行,幸好有舅父和三位师兄。想起年幼时还是这关府的公子哥,当一人独自面对时才发现这世道当真是一步一杀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