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彼得张的中回答，杜凌楠气得直跺脚：“这么好的货，你们竟把它们当普通品种，照旧走‘量’？这不作贱了么！白瞎了啊！”杜凌楠脸通红，绕着彼得张直转圈，嘴里一连串不歇气的嘟囔着。

“用不着你管，我们有自己的收货方，我们只管收中间差价，这一倒手，我自己的净利润也能有二十万呢！”彼得张得意的讲，怕杜凌楠后悔，再打货物的主意，彼得张边说边把包裹紧紧护在怀里，

杜凌楠伸手摸向包内露出的皮毛，满脸遗憾的啧啧个没完。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看向彼得张：“唉，大个子，咱们合作怎么样，你要能同意，我包你这次收入翻倍！而且不比你预想的出货慢！”

“吹牛！”熟捻中文的彼得张嘴张得能塞进颗鸡蛋，差不多时间，用同等周期，赚翻倍？眼前这个女人想钱想疯了么？！

杜凌楠见彼得张压根不信她，赶紧指了指尼娜：“不信，你问她，我杜凌楠从来说话算话的！”

见彼得张狐疑的看向自己，尼娜重重点头，一字一顿诚实的说：“对的，这个女人从来不说假话！”

不说谎，是俄罗斯商人最看重的品德。有尼娜作保，德国商人彼得张迟疑了。杜凌楠哪容得他犹豫，上手拉住他的衣袖：“来，大个子，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尼娜，你也进来，这次我带上你。”尼娜又惊又喜，屁颠屁颠随着两人走进房中。

杜凌楠边走边掏出手机，接通后一口流利的俄语连珠炮似的诉说着什么。她说话的过程，彼得张看了她手机一眼，羡慕油然心生—摩托罗拉大V3啊，前两天他在BJ的柜台心痒难耐留连半天，可7000元的价格，彼得张琢磨半天悻悻离去。这个细节，让彼得张对杜凌楠刮目相看。他留心听着杜凌楠的对话，大致明白这个女人正在让对方寻找皮毛加工厂家。

叽哩咕噜说一通后，杜凌楠突然抬高声量，冲口用汉语吼到：“我知道难，也知道直接找马克省事，但这么多年了，我们做了上百桩生意，都是给别人提供低端材料，从来没走上加工这个环节，在这样下去，你我在整条生产链，就永远只能趴在低端，挣比例最低的钱！你甘心，我不甘心！”

杜凌楠凶悍的样子吓得彼得张直缩脖，尼娜习惯了，不以为意，单为杜凌楠表述的内容心跳加速。许是因为气侯转暖，近几年皮毛货物质量一年不如一年，像刚刚这批质量真是难得一见，掺杂不少从皮革到毛尖的好货，且数量可观。单像以前那样，作为原料供应他人进行再加工，由那些常打交道的零散服装户，药行伙计各路途径购买。落在他们手里的份额，确实是太少了。如果杜凌楠能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们的生意再上一个台阶，无疑是利好共赢的大事！

杜凌楠放下电话，回头看到尼娜满面春风双眸闪光的看着她，大受鼓舞，她抓住尼娜的手臂，用俄语热情发问：“你不怕麻烦，真想参与？”“当然当然，楠，你就说咋办吧！”尼娜用一口不熟练的汉语回答。

“这得从长计议。”杜凌楠看了眼一个劲儿想往跟前凑乎的彼得张，脑中一张蓝图已然绘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