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老头目光如炬,口念如和尚滔滔不绝诵文之声,萧石只觉得一阵恶寒袭来。
大丰王朝,人分九等,帝王、王候、县丞、地主、商人、道士、平民、乞丐、奴隶,奴隶最次,世人以奴隶为耻,是以凡是以奴隶称对方皆是种侮辱。
“奴隶!速速回答!…”老头的声音如滚滚洪钟,排山倒海而来,萧石心坠入地,强忍着那股痛楚,忖度着老头的意思:“这老头何意,八成是换衣服时发现了肩上那奴隶烙印!”。那些世家、地主,皆喜欢将奴隶身上用烧红的烙铁打上印记,以标识奴隶身份,有的或直接打在额头或是脸上,黄家的则在肩上。
萧石抵抗着那股无形压力,继续忖思:“不过,这老头既然救了我,为何现在发难?难道这老头想将我送回去领赏?黄家监头、二十奴隶皆亡,此时将我送回去难逃一死,不行,万万不可让其知道我的来历!”。
一念及此,萧石打算死不对帐,不管对方说什么也绝对不能承认。
正当萧石思考该如何应付回答时,忽然,老头身形一闪,竟然直接瞬移过来,萧石想要逃跑,不料他发现他的动作变得非常缓慢,就好像停滞了一般,正是万分惊恐中老头的一只手已经抓在萧石手腕上,犹如铁钳般将其手臂牢牢制住,萧石心头再次大惊,暗叹道:“速度竟然如此!难道这老头还是一名符灵师!”。
不等萧石作答,老头脸上怪笑,斥声道:“奴隶!你只怕是逃出来的吧?在大丰王朝,奴隶私逃可是死罪!你身上有伤,莫不是逃出来的时候被人射伤?”。
“……”萧石默而不答,反倒甪力挣脱老头的手,但不知为何,这老头的枯柴般的手竟似有无穷之力,察觉到萧石想要逃,老头用力捏了下来,顿时萧石只觉得手臂要裂开了般,钻心的疼痛让他呻吟起来:“老头!你弄疼我了!”。那老头目光一凝,露出一股阴狠,厉声道:“小子!你要再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马上将你的手拗断,从此便让你做个残废?”。
“老东西!你要做就做,何需多言!”萧石怒道,一语刺激之下,老头的力气更大,萧石脸上尽是扭曲,他咬着牙,来历之事绝不能说,就算手腕真的被拗断也不能说!只叫见手腕上骨头滋滋的响,下一秒“喀嚓”一声,手腕直接硬生生断裂,萧石的疼痛感也到达顶点,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老头快速抓住萧石另外一只手,继缓道:“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你的这只手也保不住了”。
“无可奉告………,你既然救了我,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如此折磨我,难不成你是个变态…”。
“呵呵,小子,你既然不肯说,那就如你所愿!”。老头目光阴沉,笑容更是阴险,突然用力,萧石感觉手腕断开,身体错位,一股死亡的窒息弥漫全身,萧石心念如灰,心叹这世上果然都是狼巢虎穴,刚刚历经九死一生,艰险逃难出来,不曾想又遇到一个更狠的角色,这心叹之间身上的疼痛愈烈,萧石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神经的痛感在降低,不料,这时老头脸上那狞恶状突然敛去,身上的疼痛感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眼前光线一黑,视线起伏不定地闪烁了好几下,萧石觉得有些头晕,强烈的胀痛感充斥着他的脑袋,当他睁开眼睛之际,老头已经坐回原来的位置,正抽着烟,甚至连动作都跟刚见面时没有一点变化,萧石心头大惊,背上已经是一层层冷汗,低头翻出自己的手腕,刚才他的手被捏,分明骨头烈开,那种疼痛感不会有错,然而此刻手上却完好无损。
“刚刚发生了什么?”萧石大惊,忖道:“难道是幻觉?”。萧石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他抬头看向老头,老头却正一脸怪笑地看着他,萧石不敢迎上那目光,马上将头低了下去。
“吃饭了,饭好了,爷爷过来吃饭了…”。就在萧石惊愕之际,彩儿突然叫道,那老头闻声站了起来,升了个懒腰,慢悠悠走过去吃饭,萧石本想也跟着过去的,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就马上停下了,彩儿拿起碗筷子刚动,瞧见萧石一动不动坐在原地,便把碗放下,端着饭走了过来:“喂,给你……”。
萧石没有接,反声道:“姑娘,你就一副碗筷,给我了,你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