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被他劝说的有动静的秦疏再次受惊,江亭气恼的望向门口,当看到是宣落堇时,气焰顿时萎靡,无奈的退出房间。
宣落堇坐在床边盯着秦疏良久,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是想把自己闷死吗?”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过两日便是皇后的生辰宴,你必须得去,想瞒过所有人,就必须得付出一点代价,事后我会给你解药。”
见秦疏不为所动,她耐着性子继续说:“当日,你二哥和阿姐会赶来为皇后祝贺,他们定会来见你,我给你们独处的时间让你们团聚。”
“哥哥最是心软,不会真的鞭打你,而我也说过不打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无论她说什么,秦疏都毫无动静,她微怒,伸手拽住被角用力掀开,“过来”
蜷缩的身体猛然一颤,依旧没动,宣落堇往里坐了坐,伸手过去,抚摸着秦疏的发顶,语气又柔软下来:“出这么多汗,不洗洗该难受了,姐姐帮你,今晚不走了,陪你好不好?”
见秦疏不停的摇头,她错愕:“你不想姐姐陪你吗?”
秦疏还是摇头,她又问:“不想让姐姐帮你?”
看见秦疏点头,她松一口气,对外吩咐:“备水,再让厨房重新做份饭菜送来。”
江亭在外听到了宣落堇说的所有话,他很疑惑秦疏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曾说一句话,而宣落堇所说的代价是什么?
当他得到宣落堇的命令进内室帮秦疏沐浴时,他震惊的同时又加深了对秦疏的心疼。
只要不死,定要尽可能护着这个便宜主子。
江亭有些愤怒的瞥一眼屏风外的宣落堇,就算要掩人耳目,也没必要真的将人毒瞎毒哑,若宴席间发生意外,他该如何自救。
若千易公主当众缠上他,那场面他该如何应对。
直到帮秦疏沐浴结束,回到属于他的房间,他依旧担忧不已。
但想想,众目睽睽之中,千易公主应该能收敛一点吧!
可是…可是……
江亭猛然倒吸一口气,他这算是叛变了吗?真当秦疏是主子吗?
秦疏不就是帮他挡了一剑,跟他说了几声谢谢,笑了笑,就被收买了吗?
他懊恼的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头蒙住,“真的是闲出毛病,没事找事,还是想办法长久保命才是当务之急。”
两日匆匆而过,这日清晨,宣落堇为秦疏挑了套庄重的月白衣袍,亲手为秦疏戴冠束发,过腰墨发柔顺贴服后背,又给秦疏的双眼蒙上一条白色绸带。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我半步,抓紧我的衣袖,知道吗?”
秦疏点点头,便拉着宣落堇放进他手中的衣袖,跟着走出宣府。
这次,宣落堇走的不疾不徐,又时不时的小声提醒他有几阶台阶或障碍物。
一路到昌和殿,他都走的稳稳当当,不像第一次般手忙脚乱,总被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