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宣落堇,笑的纯真,“每次换衣服都能看到那丑陋的疤痕,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肤色还变的更好,多好的事,姐姐不喜欢吗?我可是很开心。”
“而且,现在我有办法平息那药效带来的后果,再无后顾之忧,姐姐安心等我两日,我一定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姐姐相信我这次好不好?”
“好,姐姐信你。”信?如何去信?信他将所有苦楚都独自藏起来吗?但此刻她不忍心直接了当的回绝,她不确定秦疏笑容下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能不能承受她的不信任,她怕任何婉转的不信任都会伤到秦疏这不稳定的情绪。
秦疏站起,笑对着宣落堇,抬手轻拭去宣落堇眼尾遗留的泪水,“姐姐笑起来最好看,以后不要哭好不好!”
“好,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好!”她弯起唇角,眉眼皆笑意。
他温和的笑着:“姐姐有事不必费心陪我,我没事的,这两日我想一个人,每日一小碗白粥放门口就好,等姐姐忙完,我给姐姐一个惊喜。”
虽有不舍,疑虑和担忧,但她还是出了房间,而走到院门又悄然回转,收敛气息站在窗户外。
屋内烧着炭火,窗户并未完全合上。
她只是刚离开片刻,屋内的人已不复刚才。
跪坐在地上的人泪水像暴雨般涌出,双手紧紧掩住嘴巴,哭泣声压抑在他的喉咙深处,仿佛在述说着生命中的无尽的苦痛。他的双肩伴随着深深的哽咽颤抖着,像是无声的呼喊与绝望,脸颊滑过的每一滴眼泪都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宣落堇的心如刀割,脚下犹如千斤重如何都前进不了一步,伸出抚慰的手被阻隔在窗外,她闭上眼隐忍着酸涩,怕被发现,会再引起什么不可控的情绪,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乘风院外,她暂时没有让护卫进去守护,叮嘱江亭一人隐藏在院内时刻注意屋内的动静,只要无事,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
江亭听了吩咐,感觉又做回了暗卫生涯,而他是最难做的那个,距离不能太近不能太远,不能窥探屋内一切事物,主要是屋内的人,但又决不能让屋内的人出任何事,还不能被发现。
呵呵!这差事他能拒绝吗?
其实也没什么可盯的,他这个便宜主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懂事,不冲动,要多安分就有多安分,让他蹲守实属多余。
他找了个最合适最舒服的隐蔽地方,不知道睡的有多安逸。
直到长期驻守的数十护卫全部回到原位,他知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只是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么多人看守。
还得防着吗?
唉!
房门也在不久后打开,秦疏从内走出来,一身雪白束口衣衫,一条白色发带半束起过腰的墨发,步伐潇洒,春风般的笑轻拂心间,让见者感受到一种恬静与安宁。
护卫们不自觉微扬唇角。
这般清风明月的少年,他主子为什么会不喜欢呢?江亭实在不明白。
眼看着秦疏走出乘风院,居然没人拦着,江亭好奇的从暗处蹦哒出来,问离他最近的护卫:“主子现在都可以随意出入了吗?你们不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