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落堇平静的看了眼来人,“高都尉放心,我定保康公子安全回来。”
忽视宣落堇的冷漠语气,高承瞥一眼秦疏,嗤笑,“乐乐选择救你,我怎么会再有杀你的心思,放轻松点,我可比你身体里跑出来东西温柔多了。”
“是你拿走了那东西?”他看一眼宣落堇,立马移开目光,垂眸看着腿面上微颤的双手。
高承好心的说:“那东西可真是个阴毒害人的玩意儿,不管你清不清楚那东西的作用,我都帮你毁了,不然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四处晃悠,无人来找你吗?”
“谢谢”
“……”高承觉得好笑,“照你偷东西那完美的计划,怎么也不像是时温口中的小屁孩,可多次见你……”注意到宣落堇的冷刀眼,高承扯唇一笑,“我只是顺手捡的,救你的是乐乐与尚书大人和国师,也可以说,间接是驸马救了你,别谢我,我当不起。”
宣落堇疑惑的问:“国师不是从不管有关社稷之外的事吗?”
“驸马的生死关乎他的生死,”高承瞅一眼秦疏,又望着宣落堇,“而他的生死关乎你的选择,国师因驸马传回的密信与他体内的东西,勘破天机,便向帝后进言,就在你去求见帝后的前刻。”
“虚无的天机,帝后信,你也信?”
“事关驸马生死,帝后怎会冒险。”高承说:“我开始也不信,但两月前,驸马失踪半载,确突然出现在晏城两军对战时,虽被救了回来,但身受重伤又中奇毒,到现在还未醒,不由得我不信。”
宣落堇看着秦疏平淡的神色,平静的说:“高都尉想告诉我,康公子此行主要是为驸马寻药,秦疏只是顺带,但秦疏的命从始至终都系于驸马,家国之大事虽重要,可救驸马最重要,驸马安好,则都安。”
“不,我来找大人,只为乐乐,能找到药自是最好,但他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若为找药伤了他,驸马会自责内疚一生。”高承取下肩上挂着的小包袱放在宣落堇身侧,“这里面有我给他准备的银子和药,药方也有,若他带的药没有了,我还未有药送去,麻烦大人再把这药给他,若还是等不到,请用这些银子先给他抓药。”
“我曾答应过康太医,自会尽全力护康公子安全。”
“康太医……”高承似是苦笑,“唉不说了。”
他又郑重道:“此去,我有一物赠于你,就在包袱小盒子里,记得收好,最好随身带着。”
说完,他拉开马车门跳上马背,马儿慢慢放缓速度,经过后面马车时,马车内的人探出头大喊已然迅速落后的高承,“高承,一定不要忘了寄信给我,若长公主再有消息传回,不论好坏,也一定要告诉我。”
高承加快速度跟上去,“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都等着你回来把酒言欢,到时,你和公子喝茶,我们喝酒,不醉不归,若长公主找来,我们也不怕,再围着长公主彻夜畅谈,给公子找找吃醋的感觉,看他能否还能睡的着。”
他轻笑出声:“公子说过,等我过了二十四,还活着,就带我骑一次马。”
他望着跑马跟着的高承,自责又内疚,“高承你知道吗?公子失踪的第十日,我见过,当时公子说,让我不要管他,全当没见过,只要我不透露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就一定能跑的掉,然后回来带我去实现诺言,我竟然信了,信服用了重量软筋散,路都走不了一步的公子会跑的掉,而且,我还未告诉公子,长公主已有一月身孕,若我告诉了公子,公子是不是就不会顾虑我的安危,让我带消息给你。”
高承惊愣片刻,疼惜的安抚,“不会的,因为公子知道他跑不掉,而你当时能安然离开,也是因为公子知道,只要你闭口不言,那人就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