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缺跟屁虫。
好长时间以来各种形式的不看好,那个事要压缩、个别的个体的不利等等,形成一种蛙鸣效应,或者叫鸡叫效应,又好像满村狗叫效应。如若真是流年不利,那就是他们搞的,如其所愿。
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就好似银行挤兑,哪家银行可以承受大规模挤兑呢?
郑鸣在想小农本是没有这种担忧的。可是钱帮进入小农领地就带来了很多问题。粮食收购从开始的自然经济到后来的钱帮入驻,首先是粮食可能变成期货,变成钱帮的角力场,然后会转向,被有某些不明背景的钱帮操纵,以自适应的名义影响流通。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官儿,但是观察社会的触角却灵敏,角度很方便调整,只要有利于村庄和人他是灵活的,也是围绕点思考的,这一点不接地的就有其不利的地方。
上层设计是随着发展走的,只要有利于解放生产力,法不禁止的应当自由地去让它服从人的利益和意志的。着实该警惕进步中的一些细微的变化,防止大的问题发生的在局部,哪怕是一个乡镇也是不得了的。钱财上的打击几乎可以吞噬一切信任。
大肥昨天在新部落给郑鸣说到收粮食的大表哥王鑫磊。他把自己赚的钱全部建了粮库,而管理能力与消耗水平是表哥所不能持续维护的,从靠快进快出到囤积居奇,这方面他怎么能够玩过钱帮呢?这种特别的物资,是不是也需要调整呢?大肥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心里憋不住,就向郑鸣倾诉。因为他的亲戚大多把钱投到了大表哥,这几年随着正向利益刺激,他吸纳的资金已有几千万之巨,以至于县里信用社的哥们儿都要围着大表哥献媚。粮食、民间信用、钱帮已经形成漩涡,最后不知道谁能够把谁捞出来。
最终还是乡镇信用社哥们的一句话撞到了大肥胸口,使得他发闷:“今年我这里的存款趋迟后,总额下降一半,形势真不好啊,乡亲的钱不好赚了。可是你表哥那里融到的比我的年度存款还多。你多美言啊,考核不好过啊兄弟!”
郑鸣听完大肥最后这一番话,心头一紧。
王大勇来时带着一坛腌黄瓜条,一拿保鲜盒腌蒜苔。
“郑乡长,你嫂子的家传本事儿,本色本味儿。”王大勇的本地音儿很俏皮。
“是,比那些超市的可亲,也有滋味。”郑鸣认真的端详着这两个玻璃器皿。是王大勇人粗心细知道他郑鸣喜欢透明的事物,还是他家也是这个习惯呢,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在一定时间段内是非妙的,不必琢磨。
“凡是钱帮看上的早晚是要有一凡考较,再捋捋,才能干净伏首。工业化规模化生产有时不适合入口的东西。特别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五行不登对的难说是健康啊。”王大勇一口把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喝干,边茶叶都嚼进去,结实的腮帮子线条硬硬的,胡子茬儿很有几分锐气。
“是,有时不是某一钱帮干过某一钱帮的事,最怕是某地域干过某地域,而且毫无必要。对于小民来说,蔬菜与粮食可以增加选择,但不可以大规模倾销,这样最终会被操控。干掉小农和地域性的特色并非健康、经济、科学的运行方式。就像方言一样,本身就是文化的载体,普及官话是为了更好沟通,但不能消灭它。可是事实上它有消亡的可能。放大到世界上就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郑鸣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在工作中验证过又想总结上升为一种论点,却又难以自洽的困惑。还是要多读点书,郑鸣每次想到这些问题就这么提醒自己。思而不学则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