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爱女心切到似乎有些胡言乱语了。
呆愣几秒,母亲小声道:“那我陪你去,这样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父亲点点头,默许了。
随后两人出到了门口,往旁边平时放农具的地方各拿了一把割庄稼的镰刀。
父亲先一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院子中心的那只浑身染血的鬼。
随着靠近,鬼依然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但感受到的寒意却越来越重,父亲打着轻微的冷哆嗦缓慢前进,口中呼出的气甚至凝结成了一阵阵的白雾,随着距离拉进越发清晰可见。
凑近着看,那张被啃到血肉模糊的苍白的脸让一向冷静的父亲都不禁心里一揪,身体本能地干呕了一下。
等到足够近的距离,他没有迟疑,立马举起手中的镰刀,狠狠地砍向鬼的天灵盖。
挥砍力道之大,甚至都带出一阵能明显听到的破风声。
然而,想象中的刀肉碰撞却没有出现,刀刃直直地穿过鬼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顺着势头继续向下。
父亲连忙止住力气,停住了镰刀。
刚才那一下,刀刃差点顺着惯性砍到了他自己。
好家伙,看得见它的人居然也碰不到它。
“媳妇,看来这鬼是虚化的,现实的东西触碰不到。”父亲对身后的母亲道,眼睛却依然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鬼。
然而,身后却传来母亲惊讶的声音:“孩子他爸!你的镰刀……”
父亲闻言,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镰刀,只见原本被用到掉漆发黑的刀的前半部分:包括刀身和一部分刀杆,不知何时变成了惨淡的灰白色,还隐隐约约冒着一丝丝的雾气。
“啊……”突然的变化吓得他立马松手把手中的镰刀扔了出去。
镰刀掉落到地面,灰白的部分立时就碎成了好几段块状粉末,像极了香燃尽之后掉落的一段段的香灰。
母亲见状,连忙快步来到他的身旁,担忧地看着他的手,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父亲心有余悸地甩了甩刚才握刀的手。
过了一会,他仿佛要确认些什么,拿过母亲手里的镰刀,看着面前令人作呕的鬼尸,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发狠快速拿镰刀砍了几下……
不出所料,刀刃依然好像砍在空气上一样,毫无反馈。但触碰到鬼身的部分却迅速蚀化成灰白色,轻微磕碰之后便会化成粉末。
这鬼仿佛是一个幻觉,根本触碰不到。
但地上成块的灰却又告诉他们这鬼真实存在,并且非常危险。
“这脏东西,我们碰不到,但我们却能看到……刀都能毁掉……”母亲眉头紧皱,喃喃道。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父亲突然想到了一个猜想:“不是碰不到,而是需要特定的东西来碰?”
他的语气有几分迟疑,他自己似乎也不太确定。
母亲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民间不都流传有啥辟邪方法嘛,什么黑狗血能辟邪,八卦镜能挡邪,桃木剑能打邪……”
倒数第五天。
父亲去山上锯了根桃树枝,带到了隔壁村的木匠铺里做了根桃木剑。
晚上鬼再次前进了一段距离,但前进距离少了一些。
实践证明,桃木剑确实能触碰到鬼。
不过父亲把桃木剑打鬼身上都打断了,鬼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倒数第四天。
母亲去找同村的一位非常信鬼神之说的一位乡亲那里借了一晚挂在他门口上方的八卦镜。
她把八卦镜挂自己家门口上方。
到了晚上,鬼依旧前进,毫无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