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聂筝赶忙逃回自己的小房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天还要上学,她决定点上一根安魂香助眠。
这安魂香是她为崇渐知调的,他平日里工作繁重,心思又深,失眠几乎药石无医,只有点上安魂香才能有所缓解,没出国之前,他用的香都是她调的,不过男人并不知道,出国后,聂筝还会定期做香寄到英国,说起来奇怪,崇渐知似乎只用她做的香才有效果。
打开抽屉,安魂香静静躺在盒子中,她取出一根准备燃上,刚要合上抽屉,却发现下午调的迷情香竟然不翼而飞了!
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她把抽屉连同床头柜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难道……
一股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腾。
崇渐知回来了,他这失眠的老毛病,晚上一定要点上支安魂香才能睡着,——
“王妈!”
心存的侥幸,在得到王妈肯定答案后,彻底破灭了。
“对啊,少爷刚才要香,我来找你,你像是在洗手间,没听见。我怕少爷看见我进你的房间,知道那香是你做的,就赶紧从抽屉里把香拿走了。”王妈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小筝?”
……
聂筝有些绝望,她该怎么和王妈说,她错把迷情香当作安魂香给崇渐知了。
几番纠结,她决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将错就错吧。
不过是做个春梦而已,没什么大事。更何况迷情香的确也有催眠的功能,没准他用了之后还能睡得更好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有些忐忑,所以一直没睡着,时刻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深夜,她眼皮已经有些打架,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彼时,崇渐知才刚刚结束工作,把香点上。
袅袅香烟缭绕半空,他闻着有些陌生的香气,却不像往常一样觉得困倦。虽然大脑昏沉,身体却不断传来莫名的燥热,胸口像被羽毛来回搔着,异常的情欲来得格外猛烈,几乎要控制不住。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强撑着身体想去冲个凉水澡,卧室太久没有住人,莲蓬头已经坏掉,他只能下楼。
深夜时分,空旷的客厅一片死寂,他朝客卧走去,脚步却越来越迟缓,想起晚上王妈说的话:“小筝怎么都不愿意住在卧房,非要窝在那间小杂物间,我看着都心疼……”
杂物间……
有些破败的木门紧紧关着,崇渐知鬼使神差地,竟停在了那里,像受蛊惑一般,拧动把手,推开了门。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让崇渐知依稀能够辨认方位。
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潮湿不断蔓延,散发出一股隐约的霉味儿。
墙角处,聂筝瘦瘦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上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不知道在什么驱使之下,他缓缓走进屋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聂筝,整个人宛若冰山一般,一动不动。
刚刚那股莫名的燥热重新袭来,甚至还要更糟糕。
呼吸愈发急促,他喉咙感到一阵干渴,目光死死锁住聂筝粉嫩微张的唇,胸口像有什么将要炸开一样。
纤细的手腕裸露在被子外面,掌心还泛着淡淡的红,他抬手,把那细若无骨的手腕禁锢,俯身将她压住,鼻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橙香。
意识愈发迷乱,他贪婪嗅着属于她的味道,嘴唇落在她细嫩白皙的脸颊,终于含住那一抹柔嫩的粉色。
“哥……”
聂筝被吻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正用深邃的目光望着自己,随即又落下缠绵的吻,强势而狂乱,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懊恼着又不自觉迎合着对方,因为这只是个梦,一切都不作数的。
而且……梦里的崇渐知不会凶自己,好温柔……
动作愈发肆意,睡衣被扯得乱七八糟,感受到他大手掠过之处的火热温度,还有那触感,竟然如此真实……被他抚摸时不自觉的颤抖也都那么鲜活,聂筝仰头发出阵阵娇咛。
崇渐知几乎要冲破最后的底线,让她为自己敞开身体,不对,不对——
迷乱的神志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他重重地喘息,强迫自己从她身上起来,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
这一切都失控了。
崇渐知颤抖着系上睡衣带子,看着床上被自己撩弄得失神的女孩,终于逐渐清醒,眼中的情欲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不知廉耻!”
一声怒骂,让聂筝回过神来,她惊恐地意识到,原来这竟不是梦!
崇渐知闻了那香后做出了这些荒唐的事,而自己却以为是在发梦,所以纵容了他,不仅是纵容,还配合了他。
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聂筝忙将被子拉起来,掩盖住刚刚“纵情”的证据。
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崇渐知心绪纷杂,胸口燃起的愤怒或许不仅是为了聂筝,更是为了自己。
他恨聂筝,恨她让自己失去了父亲母亲,在国外这么多年,他每天想得都是该如何报复她,可回来后,却还是……
幸好他最擅长伪装,绷起一副冷漠至极的模样,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聂筝,一声冷笑从嘴里溢出:“想爬上我的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