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实在没辙了。
回家路上,她想了无数种方法,最后决定,让王妈假扮自己的亲戚,替自己去学校应付班主任的“关心”!
第二天,自习课刚开始,班主任把聂筝带到了办公室,教导主任和校长一齐坐镇,场面十分唬人。
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多钟,王妈还没有来。
“再等会,应该马上就到了……”聂筝的眼神不住朝窗外飘去,可王妈的影子没见着,却见着了那辆熟悉的白色卡宴。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她,还在困惑是谁这么有品位,和崇渐知买了同款车。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抱歉老师们,我有事耽搁了。”
聂筝猝然抬头,对上崇渐知那张帅到人神共愤且面无表情的脸,人直接傻了。
崇渐知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到班主任面前:“我是崇渐知,聂筝的家长。”
他身上还穿着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令他看起来更加的斯文。
话音刚落,校长连同班主任都站了起来。
场面实在是过于隆重了,校长弯着腰朝崇渐知伸手,郑重地与他握了握手,班主任站在一旁为崇渐知搬了把椅子,聂筝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校长办公室的真皮座椅。
崇渐知微微颔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老师,聂筝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班主任低头踌躇几番,终于徐徐开口:“聂筝同学在学校一直表现不错,不过……或许是青春期到了,我发现她可能出现早恋的情况。”
崇渐知眉毛细不可察地皱了皱,表情虽然几乎没变,但原本搭在椅背上的手却换了姿势,抱在胸前,威慑力增加不少。
“昨天上课,我发现聂筝同学的脖子上……有个红印子。”
听见“红印子”三个字时,崇渐知忽然咳嗽了两声,下意识转头看一眼站在他旁边“反省”的聂筝。
“马上就要高考了,早恋是大忌。”
崇渐知盯着聂筝脖子上那块还未完全消掉的痕迹,脑海中涌出那晚发生的事,表情上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应和着班主任,回了一声“嗯”。
聂筝实在佩服崇渐知此刻还能如此的淡定,仿佛自己脖子上的印子与他毫无关系。
“出了这种事情,我们老师也有责任,在您来之前,我们已经和聂筝同学谈过话了,她也答应和那个男生划清界限,绝不耽误学习,崇总你也不用太担心……”
班主任仍旧喋喋不休,崇渐知抱在胸前的手放下了,眼睛盯着聂筝,轻轻地“嗯”了一声。
“聂筝,你快和崇总保证,以后一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被点名的聂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一句知道了还没出口,先打了个喷嚏。
班主任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正盛开的桔梗花。
聂筝正好桔梗花过敏。
早春的急风顺窗户吹进办公室,桔梗花的花粉飘进周遭空气里,聂筝顿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我知道……了……阿嚏!”
聂筝捂住口鼻,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时,崇渐知站了起来,踱步到了窗口。原本在办公桌旁的聂筝不得不挪了好几步,为崇渐知将窗口的位置腾了出来。
站在办公桌旁,崇渐知像是不经意间,把那盛着桔梗花的花瓶朝里推了推。
聂筝终于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