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原本已经打算离开,却听见聂筝在身后对他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有事?”
“你不会不让我参加明天的考试了吧?”
“不让你去你就不去?”
“不可能的,我一定会去的。”
“嗯。”
崇渐知出了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反复思考,那个“嗯”是代表了不会阻拦她去考试的意思?
翌日。
聂筝一下楼,便见着了一对欢喜冤家——白朝朝和娄梵。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家里属实令聂筝没有想到。
白朝朝是她为免崇渐知发疯不让自己考试,找来带自己逃跑的救兵,而娄梵……聂筝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崇渐知,大概就是这位请来的座上客了。
“真晦气,怎么在哪都能看见你。”
白朝朝率先发难,娄梵倒是心情不错,看着白朝朝,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就说吧,咱们俩有缘分。”
“滚蛋!”
“老崇,你一大早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司机今天请假了。”崇渐知终于抬头,“你送她去考场。”
“大佬,你叫我过来是为了让我给你的宝贝妹妹当司机?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多忙吗?”
“车在楼下的车库里。”
“不用,我开车来的。”
娄梵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绕了进去。
“不过话说,你自己没手吗?不能亲自开车送大小姐上个学?”
崇渐知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娄梵一个眼神。娄梵意会,又忍不住抱怨:“你可真是个病秧子。”
崇渐知瞪了娄梵一眼,随即默默将压在胃上的手放下,他胃病忽然反复,一大早胃疼得几乎下不来床,是以防万一才叫娄梵过来。
上学路上,崇渐知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他和聂筝并排坐在后座,始终沉默。
“大小姐,你也不关心关心你哥?”
娄梵这回纯属是没话找话,他一大早在白朝朝那碰了钉子,总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车厢内的沉默让他更加尴尬,于是只好主动找话题来化解这种奇怪的氛围。
而此时的聂筝根本没有发现崇渐知早晨的异样,她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还打着石膏的腿也随着车子颠簸而一下下阵痛,整个人有气无力,十分难受。
“闭嘴。”
崇渐知从后视镜与娄梵对视,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真把我当司机了。”
终于到学校,聂筝被崇渐知搀扶着下了车,娄梵从后备箱拿出轮椅,这一幕被正好在校门口迎接考生的校长看见,眼睛都瞪直了。
被崇渐知和娄梵两位霸道总裁簇拥着,聂筝感觉到不断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实在有些尴尬,看着校长一路小跑朝自己过来,她划着轮椅就要开溜。
无奈考场门口有一排台阶,轮椅实在上不去,她停在台阶前,生无所恋地回头看了两位总裁一眼。
那头校长终于赶上崇渐知,手还没伸出来,只见男人走到轮椅前,伸手挎过聂筝的胳膊,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另一边娄梵也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搬起轮椅,跟在两人身后。
太显眼了。
聂筝恨不得把头埋进崇渐知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