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拖着长长的裙摆,对着乔理一声声叫着哥哥。
“哥哥,我想睡觉……”
乔理也醉得不清,依靠隐约的记忆,他带着聂筝离开宴会厅,抵达为宾客准备的休息房间。
黑暗之中,聂筝终于摸到一片柔软,那是心心念念的床,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甩掉让她难受的高跟鞋,几乎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她便沉入了梦中。
醒来时,已经过了整夜。
聂筝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这梦里又有崇渐知。他正满脸怒意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聂筝,聂筝,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什么?什么好事?
混沌中幽幽转醒,睁开眼的刹那,聂筝见着一双满是愤怒的眼睛。
是崇渐知。
看着身旁正沉睡的乔理,聂筝觉得自己完了。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聂筝,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恍惚之间,她看见崇渐知那双满是怒意的眼睛,不光是崇渐知,还有乔星,和其他几位来凑热闹的宾客。
此刻情况百口莫辩,她与乔理正躺在一张床上,抹胸的长裙露出大片春光。身边的乔理率先反应过来,将已经皱巴巴的西装披在了她身上,前襟紧紧合上,挡住了身后宾客戏谑探寻的目光。
“怎么回事?”
崇渐知语气冷得不能再冷,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床上,还一脸迷茫,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聂筝,已经出离了愤怒。
聂筝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宿醉的感觉难受极了,她现在整个头都要裂开,而昨晚自己与乔理到底是怎么睡到了同一张床上,她根本想不起来一点。
见聂筝低头不语,他以为她已经默认,默认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他已经愤怒到无法思考,理智被怒火压制,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拿聂筝怎么办,见着她身上还披着乔理的西装,他一把把那件西装扯掉,拽住她的手腕,用十分的力气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
原本是半坐在床上的,被崇渐知这样猛地一拽,她直接从床上滑到了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板,整个人半跪着被崇渐知扯着朝前膝行,狼狈至极。
周围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知晓眼前的聂筝是崇渐知的妹妹,向来体面周到的崇总却为了妹妹如此失态,这种场面实在难见。
“听说崇总对妹妹管教严厉,甚至有些控制狂,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小姑娘谈个恋爱罢了……他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过就是崇家的养女,如今傍上了理星的少东家,要是能怀上个孩子……”
“乔理是什么人?能看得上她?不过是玩玩罢了,看她这么嫩,估计都还没成年呢吧……”
“……”
“闭嘴!”
“闭嘴!”
聂筝被羞辱地已经无地自容,此时终于传来两声怒喝,止住了那些宾客无耻的联想猜测。
崇渐知和乔理都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