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什么地方?这是又穿越了?
解文锦顺着玉牌坊,向里张望,只见七八米开外,浮出一堵影壁,上面光秃秃的,一片洁净。
他走过去,绕着影壁转了一圈。四周云遮雾绕,仿佛仙宫一般,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有人吗?”解文锦大喊起来,只激得云雾一阵翻滚,便再无动静。
解文锦接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不觉有些气闷,一拳砸在影壁上,喃喃道:“好歹来个人啊,这是哪啊?”
拳峰触墙,感觉好像砸在了橡胶上,有轻微的反弹之力,一道流光从他拳头处散开,像水波一样,波纹过处,便有字迹浮现出来。
这字和牌匾上的字一模一样,看不懂,但明白意思。
“天工入门考:请织完美麻布一匹。奖励:淬真丹一瓶,飞灵梭一个,灵麻布一匹。”
解文锦先是一喜,随即一阵绝望,怎么又是织麻?还要完美麻布?我倒想啊,可我真做不到啊。
他撸了撸影壁,像是给自家狗撸毛一样,叹息道:“都怪这前身,混了十几年,啥也没学。你让我七天补上十年课,学神也做不到啊。”
这么想着,影壁前忽而多出一根生麻皮,这啥意思?让他试试手?
解文锦摸了摸腰带,卷皮刀还在,那便试试呗。
他盘腿坐下,认认真真剥起皮来,一刀下去,腐质是除了,只是麻条或厚或薄,还断了几处。
这糟糕的手艺啊!
解文锦还没来得及叹息,地上又出现了一根生麻皮,这是要让他练习吗?那就来吧!
他原本就是画画出身,最讲究个慢工出细活,倒是不缺那个耐心,一根接着一根地剥了下去。
偶然有那剥得又细又均匀的麻条,便留了下来,不合格的统统都消失不见,竟是渐渐掌握了要领。
剥麻皮和画画一样,用力需适度均匀,手要稳,一撸到底,剥出的纤维才能细直堪用。
他也不知道剥了多少根,只是全神贯注,也不觉饥饿,仿佛回到艺考的那些日子。
直到麻皮不再出现了,身边剥好的麻条都堆成了好几座小山,影壁上才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
“天工入门练习:剥皮一万根,耗时八十个时辰。”
“评定:合格,奖励淬真丹一枚。”
解文锦一惊,一下跳了起来。八十个时辰,自己是不眠不休地剥了七天七夜?解家考核是不是都结束了啊?
但眼前的变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块巴掌大的石台升起,上有一颗指头大的澄黄色丹药,看上去晶莹剔透,好像有云气在里面缭绕一样。
一种强烈的渴望升了起来,让他眼睛发红,仿佛饿了三天没吃饭一样。他一把抢过丹药,嘴巴一张,直接塞了进去。
一股精纯能量在胃里炸开,散入四肢百骸,浑身都变的懒洋洋的,小腹更是如火炉一般灼热,一股热力喷了出来,一直窜到头顶,又被什么挡住,落回炉中。
这个是?真气!
解文锦在脑海中翻阅着记忆,前身倒是对修行有些一知半解,主要是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吹牛逼的杂学。
这个世界的修行分为后天功法和先天功法,入门都得先修出真气,直到一甲子,便可以将真气转化先天元气,这就踏上修仙大道了。
只不过先天功法难得,一甲子时间又太久,这条路可太难走了。
而世家宗门的修仙者,九成九都是根骨奇绝,自小修的就是先天元气,一上手就是天仙大道。但这样的根骨万里无一,还得被师长捡到,那和中头奖差不多。
解文锦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修仙的根骨,能太太平平做个富家少爷就是最大的梦想,不过机缘巧合,修出一缕真气,已是喜出望外了。
思忖间,他又兴致勃勃地向影壁上看去,果然看见原先的练习之下,又多出一行字。
“天工入门练习:在八个时辰内完成晒麻。奖励:淬真丹一枚。”
淬真丹!解文锦这下干劲十足,四下打量,影壁东侧已经多出十多个竹架,一旁有个石缸,一缸清水上漂着一个葫芦瓢。
晒麻的步骤他曾经看过,不算太难,立刻抱起麻条,挂上竹架,再一瓢一瓢地舀水,慢慢浇透麻条,等待其晒够时间,胶质尽除,便可进行下一步了。
这一步工作关系到色泽,如果不浇水,晾出的麻条斑驳发红;水浇到位了,这麻条就会色白干净,这才是公认的上品。
但怎么叫做‘浇到位’了?这又是个技术活,得织麻者多年的摸索、体会,也不大讲得清楚。
解文锦根本没认真学过,只见人家浇水,就照葫芦画瓢,至于要浇成个什么样,他是一点底都没有。直到全部麻条淋过一遍,看上去也没啥变化,便忐忑不安地回到影壁旁休息。
他心中想着淬真丹,又向影壁上看去,忽见那练习任务下多出一行小字。
“练习要领:以真气鼓动清水至透明,均匀裹于丝上,可得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