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爪落地,怪物凭借本能的趋势,向着苏韵扑了过去。
苏韵站在原地,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近到苏韵能清晰的闻到怪物身体传来的恶臭。
就在怪物伸出爪子,抓向苏韵的瞬间,一颗炮弹飞射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焦急的呐喊。
“苏韵,快跑!”
苏韵眼睛的余光早早就瞟到了,只是惧怕怪物原路返回,才多停留了几秒。
这几秒,几乎将文将军吓的心脏骤停,忍不住对着苏韵喊了起来。
炮弹即将射中怪物的瞬间,苏韵向后一滚,和怪物拉开了距离。
哪怕将距离拉开,灼热的气浪仍然将苏韵冲飞了出去,她的身体和抛物线一样,撞击在一旁的土堆上,摔的七荤八素,脑子嗡嗡作响。
这一摔着实不轻,苏韵愣是在地上躺了许久,耳朵才慢慢听到声音。
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后,周围响起了雀跃的欢呼声。
苏韵压抑胃部的翻涌,勉强的坐起了身。
原本怪物站立的位置此刻漆黑一片,焦糊的味道伴着一股恶臭不断蔓延。
周围的地面上都是深蓝色的血迹和一些不明液体。
几名士兵举着枪正在慢慢接近爆炸的源头。
视线模糊中,两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个是文将军,另一个是名清秀的年轻女孩。
女孩长得很甜美,眉眼间给苏韵一种熟悉的感觉。
苏韵被两人搀扶起身,整个人还没从头脑的眩晕中反应过来。
“苏小姐,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女孩一脸焦急,看上去非常真诚。
文将军也是一脸担忧,上下扫了苏韵好几圈。
“于蕾,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开车送苏韵去医院看看吧!”
苏韵原本想拒绝,可眼前的东西出现了重影,恐怕震出了脑震荡,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苏韵没敢自大,老老实实跟着女孩上了车。
基地的医院不远,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钟,建在了居住区,和作战区隔了一个区域。
上车后,苏韵歪歪扭扭的靠在后排的座椅上,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滴在了脚垫上。
她原本双臂的伤口就不轻,被气浪击飞以后,伤口出血的情况就更严重了。
因为失血过多,苏韵的整张脸惨白惨白的,趁着女孩专心开车,她悄悄从空间中取出井水,往嘴里灌了好几口,身体才舒服一些。
就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开车的女孩忽然弱弱的开了口。
“对不起。”
这声抱歉让苏韵原本混乱的大脑更加混乱了,她盯着女孩的脸看了半天,确认自己不认识后,“什么意思?”
女孩看苏韵诧异,小脸微红,眼睛像小鹿一般湿润了起来。
“我为我姥爷抱歉。”
苏韵,“你姥爷哪位?”
女孩的嘴巴嗫嚅了两下,吐出了一个名字,“陈进章。”
苏韵脑海里过了两遍,才确定女孩说的人是谁。
“陈老头?”
女孩点点头,磕磕巴巴的解释,“我姥爷不是坏人,他只是太在意研究成果了,他不是故意捣乱的,抱歉。”
苏韵撇过头,眼睛落在周围的建筑物上。
“你没必要为他和我道歉,我救他只是一顺手的事,单纯看怪物不爽而已。”
女孩感激的看了一眼苏韵后,眼泪扑簌而下,“谢谢你。”
苏韵不再回答,双手交叉捂着伤口,内心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早知道就不耍帅了,这两刀划下来,疼的要死。
越野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再有一条街,就能到达基地医院。
就在车辆往里拐的时候,一群惊慌失措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这些人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穿着白大褂,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口。
就在于蕾发懵的时候,苏韵心底忽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仿佛为了验证一般,医院方向出现了密集的枪声,枪声激烈,伴随着手雷的轰鸣,顿时浓烟滚滚。
“往前开,看看什么情况。”
于蕾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脚油门,向前开了几十米。
她很聪明,并没有将车开到医院的楼下,而是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停在了马路边上。
几名受伤的医生满身是血的敲击着窗户,示意两个人赶紧离开。
苏韵摇下车窗,想要询问具体情况,可几个人根本不敢多停留,提醒了两人之后,快速的向后方跑去。
没办法,苏韵只能下车,拽住一个路过身边的大夫。
这名男大夫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神情慌乱,时不时的向后看,似乎生怕被什么东西追上。
见苏韵拽住他不松手,皱着眉头,只能简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在实验室刚发生情况没多久,医院内就出了事。
早上送来的棒子国幸存者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整个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出于对这个国家的不信任,这几名幸存者并没有和普通病人一样被安排在住院楼。
而是划分了一块密闭的空间给这些人,一来可以阻止他们乱走,二来也可以监督他们。
没想到,这个决定救了无数人。
软囚禁的房间以前是医院精神科的独栋小楼,每一层都有钢筋焊接的栅栏门。
这些幸存者身体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出现了失温情况又呛了水,被安置在这里后,医护人员就忙别的去了。
外面的走廊上只留下几个小护士和两个士兵看管。
最先出事的,是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听到屋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时,两名士兵快步的走了过去。
没想到,屋内的情况差点将两个士兵吓死。
一个穿着病服的长发女人正抱着另一个病人撕咬。
她的眼睛变黑,整个皮肤出现了如同鳄鱼一样的鳞片,最让他们觉得怪异的是,这个女人的身后,居然长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不是鱼尾,更像是鳄鱼的尾巴。
两个士兵当时就开了枪,可子弹对那女人完全没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一口又一口的啃食了同伴的大脑。
说到这里,男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