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派帕不一样,周末不休息。明天还得在教堂里给镇上的居民做礼拜。
杰西睡不着是因为他听到总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脑子里窃窃私语。但是,他听不懂,也听不真切。这个声音若隐若现,断断续续。
杰西很确定这不是耳鸣。就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在脑子里和自己说话。
其实从他离开教廷后,这种感觉,这个呓语声一直存在。只不过当时很轻微,被杰西忽略了。
现在,独自在关了门窗,关了灯,一片寂静的房间里,脑海里的呓语声格外清晰,格外响亮,好像全世界都在3D环绕播放这个诡异的呓语。
杰西感觉很疲累,他每次眨眼都能感受到眼皮划过眼珠子时的摩擦感。渐渐地,他还是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安眠……
屋外的雨一直没停。大风携带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小时,也许两小时。仰躺在床上的杰西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坐起,下床,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前,拉开门,离开了卧室。
没有声音的脚步踩踏着楼梯往下走。下到一楼,杰西透过书房敞开的门,撇了一眼电脑前带着耳机沉迷游戏的派帕。然后继续往厨房方向走去。
进入厨房,杰西在菜刀架上挑选了一柄水果刀。接着,他握着水果刀在自己手掌上轻轻划了一下。
一道狭长伤口立马出现在掌心,殷红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杰西像是对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很满意,添了舔刀口上沾染的血迹。握着手里的水果刀离开了厨房,向书房走去。
派帕全身心沉迷在游戏中嗨玩时,一把锋利的狭长刀锋,从他背后绕过,架在他的脖子上。派帕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抵住自己咽喉的刀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喉管动脉就被刀子重重划过。
派帕下意识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处,可惜鲜红血液也和外面的暴雨一样从划开的口子里喷出,溅射在电脑屏幕上,桌子上,地面上。
这时候他才回过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冷漠的杰西。派帕注意到杰西的双眼不对劲,那是一双没有眼白和眼珠子,像光滑镜面一样明亮的眼睛。透过镜面他好像看到了里面有一个陌生的人影。
这个时刻派帕哪有心情去想什么人影啊。他惊恐万分,求生本能驱使他快逃。
他想叫喊,想质问杰西这是为什么。可惜他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咽喉主动脉被切开,是不会像电影中演得那样马上倒地死亡的。除非脖子被拧断,才会立即死亡。
派帕绕开杰西尽力地往外跑。脖子上的血像拧开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往外流淌,随着他的动作,流了一地。
杰西并没有用身体堵门,挡住派帕的逃生去路。任由他从自己身边跑过,当派帕刚跑出书房,一把水果刀从他的右耳插入,半截刀刃留在他的脑袋里。
派帕的身体轰然倒地。
在夜色和雨幕的掩护下,杰西将尸体拖拽到房子后院,挖坑掩埋。这一切没有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但缇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恐惧得瑟瑟发抖,躲在她的小屋里,连呜咽声都不敢发出,生怕引起这个“杰西“的注意。
“杰西“可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一只导盲犬。
“缇~娜,缇~娜~你在哪呢?我的小宝贝。“
他蹲在小屋旁,探头往小屋内瞧,一边呼唤缇娜。
可此时的缇娜看到杰西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就像遇见了什么令她无比恐惧的野兽,使劲将自己的身体往小屋的角落里挤。
对上杰西那双陌生的眼睛,她也看到了倒映在杰西双眼中的陌生人影。缇娜嘴里发出警告般的低吠声。
突然,一只大手伸入小屋内,粗暴地掐住缇娜的喉咙把她拖了出来。
缇娜无力反抗,只能不断地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杰西把掐在手中的缇娜提到自己面前,好奇观察了一会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只狗也不错。我喜欢!嘿嘿嘿~“
话音落下,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戳进缇娜的左眼里。鲜血四溅,缇娜被拎在半空,前肢后腿不住乱蹬。
很快她停止了挣扎,从“杰西“手中蹦了下来,自顾自地跑进了房里。
黑暗中一点光芒在缇娜的左眼中一闪而逝。
……
凌晨四点左右,教皇萨博斯第安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fxxx!谁啊这是?!“
满脑子起床气的教皇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杰西的来电,他还有些迷糊。
“嗯?杰西.斯卡罗?“
但很快就清醒过来。马上接通电话。
“圣.腓力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沉而冷漠的男人声音。
“准备好飞机。早上八点之前。“
还没等萨博斯第安回应,电话已经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