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张诚公公,你可别诽谤我啊,那段时间,我一直都跟骆大人在一块儿,我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信你问他。”
说话的是张简修,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骆思恭身旁,衣衫虽有些破旧了,可气质上,他似乎还是曾经那个傲气凌人的锦衣卫指挥同知。
“什么?你们俩在一块儿?”张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俩大老爷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在一块儿干什么呢?有病吧!”
“你才有病!”暴脾气的张简修直接就是回骂:“我找骆思恭是光明正大的找,他手下人都看着的,你他娘的别乱泼脏水!”
“张简修,你怎么跟咱家说话的呢?别以为你还是锦衣卫了!咱家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罪臣之后,你没资格这么跟咱家说话!”张诚气道。
“老子怎么就没资格了?”张简修的嘴是出了名的毒,开口就是直击张诚心灵的猛烈攻击:“你个鸟都没有的死太监,当初你求老子,巴结老子的那些狗样子难道忘了?”
“张简修你!!”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张诚气得手都在抖了,他想要上前给张简修一巴掌,然而对方牛高马大的身材使他停住了脚步。
可气已上心头,是不得不撒,最终张诚只好将怒火撒在一旁的锦衣卫身上,大骂道:
“你还愣着干嘛,快把他给拖下去啊,他一个罪臣之后,你们居然还让他大摇大摆进来了,你们都是死的嘛!”
锦衣卫早就对张诚的吆来喝去极为不满了,眼下骆思恭没有发话,加上张简修又是他们曾经的上司,能看张诚吃瘪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实在不想搅扰这喜闻乐见的一幕。
锦衣卫的无动于衷让张诚更加气愤了,与此同时,先前他的那些怀疑猜测,可谓是真正的得到了验证。
果然啊!骆思恭是张鲸的派来搞他的人!
张敬修的死,张家祠堂的着火,以及任养心的死,说不定全都是张鲸为了扳倒他而使出的手段!
张诚既气恼又崩溃,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孤立无援,一想到潞王就要来了,到时候……
不对,潞王就要来了!
张诚突然眼前一亮!
潞王来了之后,说不定事情就能有所转机了!
张诚心里很快便有了一番打算,深知说越多,错越多的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见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身为‘罪臣之后’的张简修反倒是像个审判官一样发起了质问。
张诚自知吵不过张简修,干脆闭口不言。
眼看张简修越发没规矩,邱橓这个刺头终于坐不住了,他看向张简修,冷笑着说道:
“小子,你以为这一回,你们张家还能逃得掉吗?任养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你张家祠堂里。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死,你们张家横竖都脱不了干系!
任养心可是朝廷命官,代天巡狩的巡按御史,按大明律,谋害朝廷命官,是要诛夷三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