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啊,只是一条人命……”吴岁顿了顿,然后迎着白明的怒火轻声说出最后两个字:“罢了。”
他的身体一点点裂开,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躯体,就连衣服都完美的复刻。
如同一个镜子在他的体表碎开,然后露出本体。
白明对于自己的非常能力无法杀死面前这个青年并不惊讶。
或者说是对于他在这个村子里面的实际危险程度有了清晰的自我认知。
物质的消除确实是人类社会的心腹大患,但是在一个个扭曲的非常面前,这只是小儿科罢了。
就像是在和平的城市中,一把自动步枪就能造成很大的危害。
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一把自动步枪什么都不算。
所以白明也没有指望依靠自己的非常能力杀死面前这个青年。
他在催动能力之后,便直接坐到那把太师椅之上。
吴岁自破碎的身躯之中脱出,而后完好无损的走向白明。
“你就算坐上去也没有用,只有地位最高者才能从非常角度上坐上那把椅子。除此以外,太师椅就真的只是一把坐起来梆硬的木头椅子。”
白明收敛了一切的情绪,这是他在平凡的十七年时光中练出的本事,上课的时候要是收不住下课时的情绪,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短暂的默不作声,只是抬眼看着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的吴岁。
一颗在平静的表情之下渐渐坠入谷底,吴岁对于他来说过于的神秘。
与自称来自另一个世界线的假白明一样,都是极具神秘色彩的存在。
那十七年的记忆白明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认作是假的,真实的感受已经印刻在他的骨子里面,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己的习惯。
对于他来说,无法确认身份的吴岁与厌胜影骸是相同的存在,极端危险。
吴岁也回望着白明,然后说道:“别那么严肃,咱们就不能好好聊聊吗?就当是获取情报了,你不是正需要这个嘛。”
白明静静地看着吴岁,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村子里的所有非常都是人祸类非常吗?”
“当然,比如你屁股底下的那把太师椅,就是旧纪之中的传统宗法文化扭曲后的产物。”吴岁慷慨的告诉了他。
他很快便抓到这把太师椅的本质——绝对的等级。
即使是高中的课本里面也只是略微提到过几句旧纪的宗法文化。
他也只记得课本上的一句描述:脱胎于家长制,以血缘亲疏划定组织,并延续继承。
以血系确立无可逾越的等级天梯,而后圈定社会的一切。
这其中的核心不是血缘,而是等级,血系只是划分等级的手段。
也就是说,只要无法突破椅子所笼罩的概念范围,就绝对无法忤逆上位者。
至于具体上是怎么完成的,白明就不知道了,这绝对属于“黑箱”层次的非常,无法去解释实际的运行原理,只能以实际结果进行逆推。
至于被扭曲之后,这把太师椅到底是以什么来进行判定上下位的已经不再清晰,只知道无法逾越的等级依旧存在。
现在明确的就是管黎思自杀之后,白明依旧不被认定为地位最高者,简单的生死不被认为是地位的更迭。
那应该是什么?
他在心中不禁问道,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但是短时间之内无法想清楚其中的联系。
“厌胜影骸也是?”思绪飞扬之时,他的嘴皮子没有停下。
众所周知,嘴遁永远是拖延时间最好的东西。